?”
岁晏胡乱翻了翻:“什么神佛啊,轮回啊,鬼怪杂谈什么的,不一而足,你想听吗,我念给你听?”
君景行忙道:“不必了侯爷,饶了我的耳朵吧。”
岁晏道:“这个真的挺有意思的,只不过有些好像杜撰太过了。”
君景行:“比如?”
岁晏翻开一页,指着几行字探身给他看:“比如这个——上面说人无论善恶黑白,只要身死便会投入轮回,下辈子是人是物,是大富大贵还是百年凄苦,便不得而知了。”
君景行:“所以?”
岁晏拍了拍书,恨道:“这说的本就不对,什么轮回,都是骗小孩子的。”
君景行无语道:“挺有道理啊,而且你又没死过,怎么知道这是骗人的。”
岁晏瞪他。
君景行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这般无聊到和岁晏谈论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来浪费自己的时间,他没好气道:“既然不信就别看这种平白杜撰的书,想睡觉我送你几本医书,看几页肯定一夜睡到自然醒。”
岁晏:“……”
君景行又道:“你之前不是一有时间便想要往东宫跑吗,现在怎么学乖了?连端明崇的名字都不提了?”
君景行真是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岁晏一直在为端明崇烦心,闻言直接将书扔了过去,没好气道:“继续制你的药去吧。”
他重新躺回了藤摇椅上,将小毯子拉到身上,闭眸很快沉沉睡去。
岁晏这么些年已经甚少做噩梦了,这一回只是午睡小憩,不知道怎么却连篇地做噩梦。
“皇帝活不久了,你不下手吗?端如望死在相国寺时,定时有人瞧见的,饶是他现今垂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岁晏,岁晏!你还活着吗?”
“你还……想活吗?”
“三皇子……已经从苍临寺回京了,您……还能等到吗?”
“……”
四周纷杂的声音络绎不绝传来,吵得岁晏脑袋疼,他浑浑噩噩间艰难按住了额头,喃喃道:“殿下……”
一旁伸出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了按他的额角。
岁晏艰难地张开眼睛,视线迷糊地看着面前影影绰绰的面容。
“殿下……”
那人的声音似乎蒙了一层雾,听得不太真切:“阿晏,你觉得怎么样?”
岁晏想要抬手去抓他,但是手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他越来越着急,眼圈微红。
端明崇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急迫,忙抓住他的手在温热的掌心里捧着。
岁晏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他半阖着眸子拼命摇着头,哑声道:“我等不到……我等不到!”
端明崇忙抓住他的双手,柔声哄道:“我来了,我在这里,阿晏,醒一醒。”
岁晏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将端明崇的手给甩开,挣扎着往榻边爬。
他手一个没撑住,直接从榻上滚了下来,被一旁的端明崇眼疾手快地一把接在了怀里。
两人滚作一团掉到地上。
岁晏扑腾得没了力气,满脸全是汗水地趴在端明崇肩上,长发垂在脸侧,衬着脸色更加惨白。
岁晏有些不认人,他双手颤抖地按住端明崇的胸口,颤声道:“神佛对自戕之人……”
“会降下大罚吗?”
“会……不入轮回吗?”
“我会成为孤……孤魂野鬼吗?”
“月见……”岁晏喃喃的声音低至细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葬在岁家祖坟?我想我爹娘……”
端明崇没太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看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对,忙抱着他的腰将他半拖到了榻上。
此时,姗姗来迟的君景行搬着燃好的小香炉冲了进来,白烟袅袅而上,如同墨痕入水。
端明崇一边抱着岁晏将他困在怀里,一边抬头去看君景行,蹙眉道:“那又是什么香?”
君景行道:“安神香,很管用——他这是被梦靥住了,一会便好。”
端明崇这才放下心来。
岁晏靠在他心口,手死死抓着端明崇的衣衫,指节发白,将衣衫抓得一片褶皱。
端明崇轻轻拍着岁晏的后背,小声哄他:“不怕了不怕了,我陪着你呢。”
岁晏浑身瘫软地靠在端明崇怀里,不一会安神香起了效用,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君景行知道岁晏对端明崇的心思,也没在这里多留,起身告辞。
岁晏一脚睡到了天黑才昏昏沉沉地醒来,做噩梦总是很消耗精力,他睡了半天,反而更疲倦了。
他揉着眼睛撑着手肘坐起来,惺忪道:“月见,我好渴。”
身旁一阵窸窣声,一个声音轻柔道:“水来了,慢一点喝。”
岁晏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瞪瞪地被人喂了半杯水,才勉强张开了眼睛。
端明崇笑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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