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其一旁清雅少妇, 面带柔笑安静倾耳细听。
“阿娘, 儿子读完了。”雉童扭过身子,蒙层泪膜的黑眸眼巴巴的望向少妇。
“十六今儿真乖, 一字未错。去玩吧, 记得勿去扰你爹,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也不能碰。”明锦宠溺而笑, 轻抚儿子带有微汗的鬓角额头,叮嘱重复无数遍的话语。
“阿娘,阿爹说咱们要去很远很远地儿,还说带娘亲和孩儿去看……看……反正好玩极了!”
十六伸直短腿不用人抱,利索的从高凳上滑下,兴奋的依偎在明锦身侧,脑袋仰靠其肩上来回磨蹭,努力回忆谭璇描述的闽地风景。
“十六想不想去?”
“想!阿娘,咱们要带棠棠弟弟,还有外祖母,舅舅,舅母,四哥哥,壮壮……”十六点头如捣蒜,掰着手指头一一数数。
明锦瞧儿子这般不知愁滋味,即好笑又心酸,揉揉孩子脑袋,起身将其交于嬷嬷,自己则喊来依夏细问启程前行装准备是否妥当了。
与此同时,前院置放冰盆的书房中,谭璇正陪为他们送行的田文瑄和明晔闲叙。
“平江府书肆散了吧,以如今情形,行事收敛为妙,我这一去也不知几时再被召回京都。当初那书肆由咱们四人商量办的,阿林不在,回头你们谁支会他一声。”
因罪被贬,朝廷限的时间紧,谭璇接到诏令,五日后便要离开京都,赶往清河赴任。幸亏夫妻两人几个月前已为离京做准备,否则现在不知忙乱成啥模样。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庭前鸟雀现。谭璃羁押入京尚未被判刑时,往常与谭璇亲近的同僚同年同乡绝大部分主动疏离他,待其遭贬后,更体现出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来。
连平时偶有来往的王林也几乎没再见过,每次皆托明晔传话说有事无法脱身待有时间定要来拜望云云。
无论是传话者明晔还是听话者谭璇,都当作一笑谈,感慨物是人非,时间与变故最是检验人性的良方。
“支会什么,若不是书肆红利牵扯,只怕他早就与表哥割袍断义了。若我说,那书肆早该散了,当年傅裕因此徙至闽地,如今表哥也要……”
田文瑄提起王林面露恼愤,说到后面心里酸涩起来,一面气恼王林世俗寡恩,一边骂谭璃害人精扫把星,把表哥大好前程断送,同时又替表哥惋惜不已,大大咧咧的他难得心里五味杂陈。
“呵呵……你瞧他,得便宜还卖乖,这些年百家书肆可没少给咱们添进项。”临行分别,谭璇不想气氛太伤感,手指田文瑄朝明晔笑说。
“是啊,散了实在可惜,不如转卖其它书局商贾,一则那些贫寒士子多个挣钱门路,另则书肆可以继续经营。”
平江两处百家书肆,生意火爆,转卖的银两定然不少,如今几人皆娶妻生子自立门户,晓得银两的重要性。
“嗯~也好。此次南下途经平江,到时我请娘和三舅出面将此事办妥。”谭璇做了思量,点头赞同明晔的提议。
“皇上罚太子禁闭三月,如今晋王越发得势了。”
官盐一案,太子虽没直接参与,可落了御下不严之罪,皇上借此剪除不少借东宫之势的佞臣,方今连如日中天的镇平侯府也夹着尾巴低调起来。
此消彼长,之前被太子打压的晋王势力如今开始登台表演。
“有镇平侯府在,岂由他张狂得势。”贬官唯一值得高兴的地方便是脱离了太子与晋王两派的刁难,谭璇心里巴不得双方狗咬狗,斗得越狠越好。
“圣上龙体比不得以往了,他们能如何不急。”再不急,最后结果愈发坏事,明晔如今在翰林院每旬经筳侍讲一次,多少能看出些端倪。
“事有两面,表哥你且放心去,京城有我和阿晔在呢,到时务必想心思将表哥周旋回京。”
……
两人在谭府食了晚饭,方道别离开,该说的已说罢,分别时三人爽爽利利,倒没什么难分难舍。
隔日一早,晨光熹微时,四辆马车依次从谭府徐徐驶出。
谭璇站在前院石阶上环顾整个府院,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不熟悉,心底有种难以言说的怅然。
右侧立着山竹阿原等仆役,瞧时间差不多了,负责看守谭府的明原躬身上前道:“姑老爷,您和姑奶奶放心,有阿原在,咱这宅子并一应物什保管少不了一根汗毛。”
谭璇颔首笑道:“辛苦阿原了,若短缺什么,就去寻岳母商量。”
随后又交代愿意留守看家的几个仆役安分守己,众人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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