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又闪现了覃母跟她说的话。
乔馨跟覃戈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覃乔两家又是门当户对,若不是覃戈那突如其来的病,他们迟早是要成为一对的。
现在,覃母以抓住了她的把柄为籍口,想回归本源了。
章茗第二天醒来,已经将近九点,屋里没有覃戈的身影。
她起身刷牙,经过大厅的时候,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煎好的鸡蛋和一碟拌面。
原来覃戈昨晚回来过,今天是周五,他一早去上班了。
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早餐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中午等我回来做饭。
他的钢笔字,苍劲有力,跟他人一样。
章茗微微抿唇,心底勾起丝丝的甜蜜,覃戈除了冰冷不爱说话外,其实他对她不算差。
比她爸对她妈妈要好,在她印象中,爸爸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对女儿,都及其冷漠自私。在爸爸的世界里,只有画画和雕刻才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妻女都只是身外之人。
她至今犹记得八岁那年,妈妈不在家她被饿了几天的经历。那时马上要放寒假了,妈妈被舅妈拉去帮忙mài_chūn联,临走前妈妈留了二十元,让她自己一个人买饭吃。
二十元对于小时候的她来说,是笔大钱,吃一碗面也就两元钱。小章茗把钱夹在自己心爱的漫画书里,小心翼翼地保管着,谁知放学路上,连书带钱都弄丢了。
她回到家坐在阳台边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彷徨无措,不敢跟爸爸说钱丢了的事。
爸爸在工作间自顾自出版画,饿了自己一人穿着木屐出去吃饭,也不问女儿吃了没。
饥肠辘辘的她,壮着胆子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去了隔壁的面馆,结果爸爸只点了一份牛肉面,还及其不耐烦地问她跟过来做什么,作业写完没有。
小章茗胆子小,半天才挤出了几个字,“爸爸,我饿了。”
她音量太小,章爸爸压根没听见她说的话,也不关心她说了什么,只是赶她回去写作业,不要在跟前闲晃。
小女孩委屈地撅起嘴,哭着说饿了,想妈妈,可惜爸爸只听进去后半句,白了她一眼,自顾低头吃面。
小章茗饿着肚子,莘莘地往家里走。
妈妈不在的几天,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幸好家里有饼干和方便面,同桌每天还给她带水煮鸡蛋,她才不至于饿出毛病。
章茗把覃戈留下的字条折好,收起来,夹进了床头的一本书里。
吃了早点后,章茗拿出笔记本电脑和手绘板开始工作,她跟进了一年多的项目马上要完工了,组长要求她在近期把总结报告做出来,以便交给开发商验收。
工作到十一点钟,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上放风。
阳台对着后山,山上树木红黄绿三色相间,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楼下阳台有人说话,那是林英的声音,她在阳台打电话。章茗想起托盘和碗还没还给人家,约摸等了十来分钟,林英那边大概也已经挂了电话,她才转身回厨房拿了林英家的东西,下楼去归还。
宿舍区很安静,敲门声显得格外响。
林英手上沾着白白的面粉,开了门看见是她,忙笑着说:“我正想上楼去找你聊天呢,快进来坐。”
林英的丈夫徐天成是覃戈他们连队的政委,他们夫妻俩住的房子跟覃戈宿舍是一样的户型,客厅墙上挂着林英做的十字绣,屋子收拾的更有人情味。
“今天中午在我家吃午饭吧。”
“林英姐,不用麻烦了。”
“我正擀面,乔技师昨天吃了外面不干净的东西,结果上吐下泻的,我中午做面条,好给她送去。我做的多,你就在我家吃吧。”
章茗把托盘和碗放桌上,笑说:“家里已经下米了,覃戈中午回来吃饭,我就不在你这蹭饭了。”
林英明白人家小夫妻久不见面,正是火热的时候,她也没再勉强。
林英在厨房案上继续擀面,她问:“你这次来,是想要小孩吗?”
对于这个话题,章茗有些不好意思,她站在厨房门口,似是而非地应了声。
“我也是,想要个二胎。嫂子教你一个经验,”林英一边利索地擀面,一边探过头来,小声说:“完事后,你在屁股下面垫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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