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停云在她身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远远地跟了上去。
直到看着她进了慈宁宫,他才转身离开。
候在门口的折琴看见萧媺过来,微微欠身后,轻声道:“公主请随老奴来。”说完,她便走在前面将她引到铺了软毯烧着银丝炭的西次间里,方才退下。
魏曦方此时正拿了把剪子站在养在十二棱形银累丝卷草纹花瓶里的水仙,梅花,柏枝面前,屋里花梨木桌椅几子上都铺着暗红色纹雀鸟衔花椅搭褥垫,槛窗外是一丛紫竹,正午的阳光带着清冷的意味透过稀疏的竹叶斜斜照进来,魏曦方于是就站在了一团花影里。
她抬眉时,眼里明暗交杂。而后又低下去,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花枝。
屋里没有外人,萧媺就站在那里,既不行礼问安,也不问她究竟有什么事。
等了许久,“咔嚓”的声音才落下去。
魏曦方放下金剪,闲闲在椅子上坐下,开口道:“知道哀家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萧媺看着她,轻飘飘道:“不知道呢。”
魏曦方皱了皱眉,对她表现出的懒散的态度很是不喜,可她终究还是压了下去,转而问道:“容越的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萧媺说话,魏曦方便自顾接了下去:“就算你不说,哀家也知道。”
“琅琅,你明白你有多像哀家吗?”
萧媺讽刺地笑了下:“我应该感到开心吗?”
“没想到容越竟然是那样的人,”魏曦方已经对她时不时的冷嘲热讽习以为常,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这种容易触怒她的话,而是道,“当初是我看走了眼,可是琅琅,你正值大好年华……”
萧媺打断她:“所以,你还想再嫁我一次?心里有人选了吧?”
“哀家不想逼你,可是……”魏曦方捏了捏眉心。
“是啊,你一向是被逼无奈,反正只是牺牲女儿的婚姻大事而已。但是,我不愿意呢?”
魏曦方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身居高位多少年了,哪怕是身为九五至尊的儿子在她面前生气,也都是隐忍不发的。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明确地被拒绝。
偏偏还是她的琅琅。
“不管你叫我过来是商量还是告知,但是母后,如果你不想出什么岔子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动心思了吧。”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无非是皇室地位稳固,你且看着,不出三天,萧家在民间的声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等过了春猎,我就去琼阳。”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说的是事实,我的确是像你。所以,母后应该知道,我这个人要是疯起来,可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嗯?”
终于痛痛快快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萧媺从来没觉得有什么时候像今天一样轻松过,就连把容越送进大理寺都比不上今天来的快意。
诚然,她说这些话是存了想气她的心,可是这些话也都是真的。
她在承恩侯府前当着百姓摔匾,无疑是有意要用这个举动告诉他们,皇室与他们同在,无论是谁,只要做了有背民心的事,哪怕剔骨剜肉,萧家也不会眨眼。
自古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经此一事,皇室的名望一定会增高。
短时间内,世家是不能再搞出什么大动作了。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足够萧琮作为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保皇党李瑞丞的左膀右臂没有像上一世一样,被郑恽除掉。
如果这样都还不够萧琮立起来,那他就真的是雕不动的朽木了。
不过很显然,他不是。
这也是少数几件能够令她感到欣慰的事情。
魏曦方手里的茶杯被她重重放下,杯底扔到桌面,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她带着怒气的呵斥声:“萧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媺屈身,行了进屋以来的第一个礼:“儿臣一直很清醒,不仅现在,以后也会这样一如既往地,清醒地活着。”
“但愿母后也是。”
说着,她不禁苦笑了一下。
明明早就不该对这个女人心怀期待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存幻想。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慈宁宫,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的总管太监走过来,掸了掸拂尘,恭谨有礼道:“长公主留步,皇上命奴才来请长公主移驾御书房。”
说着,他微微往旁边走了两步,露出身后的銮驾。
萧媺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上去坐下。
立时,总管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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