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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离开大家的那段时间里,每日里子张除了睡觉,就是看电影,───不看,他更没事做。
一如走后没多久,子张带着他爸到省城里去了。一个老人面对寂寥的空房子,很容易触目伤怀,尤其是一如的房间,自从一如走后,子张父亲再也不在那个房间睡了。
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决定利用空閒时间来写关于他母亲的回忆录,除此以外他很少动过笔;也很少在社交帐号里跟人发信息閒聊;怎么说呢对于隐私,他向来很注重,不愿别人知道他的踪迹,也不会在朋友圈发母亲离开的事,子张讨厌那样做。
况且子张的性格,也有几分变换了。本来是多愁善感的,常常沉思空想,现在几乎没有思想:过去的,他不愿去想;将来的,他又不敢想。人们都是命运的玩具,谁能逃避命运的掌控?谁敢说今天依你自己的愿望安排定下的计画,不会在明天被命运的毒手轻轻地一下就全部推翻了呢?过去的打“击”,实在太厉害,使他不敢再自信,不敢再有希望。现在的他只是机械地生活着。
最近几日来,子张一直在追,看着里面半文不白的文字,让他有种错觉以为自己也可以写,他相信他自己有文学才能,他应该做这件事。但是这句话“正如一个嫌疑犯说自己没杀人一样不可信。所以信不信由你吧。”
放下书,他揉了揉太阳穴,抓起身旁的手提电话,按了下显示幕,原来已经十一点多了。
儘管母亲离开他们也有一个月了,但他时不时总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来。
在子张的印象中,一如表达对子女的爱的方式很含蓄,不像一般其他人,或从电视里看到的,往往扮演这个角色的都是父亲。
在子张读四年级的时候,他们俩兄妹才知道自己的生日,因为每年过生日,一如总会煮一个鸡蛋给生日的那个吃,年年如此。有时家庭生活过得好或者农活不多时,就会自个儿给子女炊(蒸)蛋糕。可是当她的两个幼小的子女问她几时生日时,她却只说“只要你们听话,天天都是妈生日。”
子张活了二十多年了,也从来没有在他生日那天去蛋糕店里订过蛋糕。而他的妹妹,外甥们一到生日,一如总会提前到蛋糕店里订做蛋糕。
不是子张不想,是完全没必要,也可以说他自己很任性,换句话说是一如对他的宠爱。
子张说不要订蛋糕,因为他不喜欢吃奶油,所以一如由着他的性子,给他“炊(蒸)蛋糕。”
后来一如也坦言说自己并不喜欢吃蛋糕店里的蛋糕(尤其讨厌里面的奶油)。但每年都要订好几个蛋糕,因为孩子们喜欢。
在子张看来,只有自己去买蛋糕粉回来自己炊才是最好吃的,因为你不单可以拌料甜的浓度,而且还可以亲眼目睹母亲做蛋糕时的神情,是多么慈祥,多么的专注,还是一脸永远开心的模样。
以前小时候,子张就很无理取闹,喜欢什么就要马上拿到手或者立马就要吃到。在他读小学时,邻居小伙伴过来跟他们打牌,打了好一会儿,见到邻居小孩的小刀掉下来。
那种水果刀是可以自由收缩,比较锋利的。在以前那个年代比较流行。所以他一看到就偷偷捡起来,喜悦的心情使得他大喊大叫:“我捡到一把刀了。”真是蠢透了。
可想而知,刀的主人,邻居的小孩说是他的,子张不肯给,一如叫他还给人家,要听话。可子张偏不,倔强得很,为此还挨打了。后来还是寄宿在他家的初中学生劝子张说,要给他买把新的,他才愿意放手还回给人家。
在九十年代一如家是开饭店的,村里有所中学,放学后学生都会来一如家吃饭,有些学生还会到一如家住宿。当然,住宿是免费的。结果,很多人都来一如家寄宿。小小的四五十平米一间房居然挤得下十来个人。
有一次,子张跟着一如去挑米水喂猪。(前面已经交代了,一如家很穷,她家养猪的历史可谓历史悠久,在子张的记忆里,听他家里人提起过,自1976年发生了百年一遇的大洪灾——吴镇也被殃及。养的那些猪就被洪水冲走了,那一年,堤坝塌下来,鉴江里的水全部涌进村里来,家家户户都进水了,如同现在夏天发洪水看新闻见到的其他地方的洪水灾害一样。)
那天,他跟着一如到了春燕家挑潲水。春燕这个女人,专门喜欢贪图便宜,以后会有机会专门说到,暂且不提。子张刚好看到她家里在蒸鸡蛋。
这是子张长这么大以来,次见到,原来鸡蛋还有这种做法,而且闻起来很香。所以那时的他就想吃,可是春燕嘴里说着好听,偏不行动,一如只好安慰他道:“回去我给你做。”
本以为自己的母亲顺便一说,安慰自己的儿子,原来不是。一如还真的回去做了,一如是个言行一致的人,她不喜欢撒谎骗自己的孩子,她要以身作则,在以后发生的一件事,更能证明一如是个说到做到的守信用的女人。可他的孩子却未能学到。
有一次,一如要去“圩”(镇)上买菜,被子张见到了,当然子张在跟他的邻居——一个叫张乔的高年级学生在一块儿玩。那时他见到自己母亲要去买东西,便拦住她说:“妈,我要喝菊花茶。”他母亲说好。
没过多久,一如买菜回来,还真的给子张买了一瓶菊花茶,是纸装的饮料,一块钱。那时念小学学费还是一百多块钱哩。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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