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买的,别人送的,还有侄儿们孝敬的。”
行了,知道你侄儿们很牛逼,大唐皇帝呢。有点好东西,八成都被你给搜刮走了。
“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吗?”
“这谁知道?到我手里,鬼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手了。不过这东西挺结实的,上一家拿它弯通条,听说还挺方便。”
弯通条?拿枪管来弯通条?得,这下找到子弹也没法儿使了,里面的膛线都不知道磨成什么样了,开枪八成要炸膛……
程宗扬把那隻手枪往破烂堆里一丢,“第二题考完了吧?”
杨玉环讶道:“我出题了吗?”
“……”程宗扬一脸呆滞。
杨玉环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都没问,你自己说的。怎么?想耍赖啊?”
行,你长得美,你说得对。
“还有什么题?快点!”
杨玉环起身走到窗边,“第二道的第二题——这是什么?”
“天文望远镜。”
“会用吗?”
这个自己还真会用。程宗扬卷起衣袖,先把镜头调高,从暗搓搓对着池边的小树林,调到对准东边天顶的角度。
他一边对着目镜调动旋钮,一边道:“今晚没月亮,只能观星了。随便找一颗近的……好了。”
程宗扬话音刚落,一股香风便扑面而来。杨美女不等他让开位置,就把他推到一边,凑到目镜上,随即发出一声惊呼,“这么清楚?!好大的星星哎!上面是什么……红斑?真的是红斑!它还在转!”
“不会吧?你还能看出来它在转?”
“老娘视力一流!”杨美女头也不抬地吹了一句,又沉浸在自家收藏品的新玩法里,“好多漂亮的条纹……这是什么星?”
不等他回答,杨玉环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惊呼道:“岁星!居然是岁星!原来岁星长这个样子啊!”
身边的美女不断发出惊呼,丝毫没有留意自己与那个男人离得有多近。姣洁如玉的面颊,修长柔美的玉颈,丰腴而又白腻的肌肤,仿佛散发出一丝奇异而香馥的气息,呼吸间香气逼人,令人禁不住心猿意马……
杨美女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原来能看这么远……这个干什么用的?”她指着目镜旁边一个小巧的支架问道。
“应该是放手机的。”
“手机?”
“……这个解释起来就太长了。”
“那就短点说。”
“你可以这么想像一下:有一个东西,把日晷、影月宗的传讯术、笏板、算盘、钱包、照像机、录音机……全部放在一起,这就是手机了。”
杨玉环只回答了三个字,“真能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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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手枪、手机、手电筒……这名字编得,又随意又省心哈。”杨美女讽刺道:“编瞎话都不用心。”
程宗扬感觉好像被人打到七寸。这么一想,现代人起名还真是不走心,怎么省事怎么来,尽跟“手”干上了。
“还有什么题目,赶紧出。”
“出什么出?我要观星。忙着呢。别这么看着我,我又没说一次考完。剩下的改天再说。”
“改日了?意思是,我们日後再说?”
“行啊,等你能日到我再说吧。”杨玉环撤去禁音符,娇声唤道:“来人!送客!”
一名太监闻声进来,他戴着貂蝉冠,怀中抱着一柄拂尘,那张浮肿一样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恐怖的笑容,血红的嘴唇就跟刚喝过血一样。
又是一个死变态……
程宗扬不禁想起远在临安的秦翰、郭槐等人。同样是太监,汉、唐、晋净出变态了,相比之下,宋国的太监真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倒是大臣变态的不少。
那死太监对房间里发生的事没有流露出半分好奇,客气地赔着笑脸道:“侯爷,这边请。”
出了阁门,那位赵归真赵炼师在门旁的蒲团上盘膝趺坐,身边浮着一颗鸡蛋大的青色珠子,围着他缓缓转动,珠体散发出青濛濛的微光。
见程宗扬出来,赵归真微微一笑,那颗珠子倏忽没入胸口。程宗扬回了一个笑容,却不禁想起太乙真宗。唐国佛门势力固然强大,道门势力也不小,不知道他们派来的是哪位。
紫雲楼顶四周围着白玉栏杆,视野开阔无比。程宗扬一眼望去,看到檐角蹲着一个人。
程宗扬走过去,“你不是赶那对野鸳鸯去了吗?”
“嘘……别让里面听见。”李炎压低声音道:“太缺德了,会被雷劈的。”
“胆子不小啊,连你姑姑的话也敢不听。”
程宗扬翻过栏杆,顺着琉璃瓦滑到檐角,“看什么呢?”
“长安城。”
程宗扬抬眼望去,只见脚下的曲江池波光如镜,水面倒映着一座金碧辉煌的紫雲楼。再往北,是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夜色下的长安城,比白天看起来还要清晰与鲜明。数以万计的灯火勾勒出长安城整齐的市坊与街道,宛如一副纵横分明的棋盘。坊中楼阁林立,还有许多佛塔点缀其中,尤其是那座大雁塔,离曲江池只有两坊之地。塔上的长明灯昼夜不熄,宛如一座灯塔矗立在长安城边缘。
六朝建筑的规模比自己想像中都大得多,这座大雁塔也不例外。十层的塔身高近三十丈,四方的塔角挑着铜铃,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能听到铃声的轻响。
程宗扬禁不住赞叹道:“好宏伟的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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