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微微涨红,我不得不提醒他:“什么咽得下咽不下,沈飞舞是你亲妹妹。你的关心,可有点过了啊?”
他瞪我:“哥哥关心妹妹天经地义!”
我说:“人小两口滚床单还天经地义呢。”
“他敢!”
“你打得过暮饶再说。”
“总有一天……”
“到时候沈飞舞都该被吃干抹净了。”歌咏趴在窗口笑眯眯的往屋里瞧。
“吓!”沈老大一声惊叫,猛地回头,“……你们哪怕不是人好歹也占个人类的模样你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出现吗!”
歌咏把防盗窗整个卸下了,跳进屋再给安上:“这不是比较方便么。我说沈飞扬,修仙的话三五千年之内你说是打不过暮饶了,如果你想速成,我教你修魔如何?”
道修讲究顺应道法自然,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益处在于进境平缓却稳固,只要不动什么歪心思不会轻易出岔子,而坏就坏在渡个劫就得挨雷劈——想我一路劈过来给劈成神,最后还死在天雷之下,那滋味,啧啧。而魔修们从不束缚自我,他们遵循着自身的yù_wàng,恣意作乐,甚至像个屠夫一样杀戮,然后掠夺。不可否认,他们是蛮横的霸道的,又是极乐的。
沈飞扬歪着脖子表示他的不屑,很明显是他以往所看的玄幻修真小说给他普及过这方面的知识:“我可不想成为茹毛饮血的野兽。”
歌咏啧啧摇头:“你们呐,就是对我们魔族有偏见。是魔怎么了?你当生来魔胎我们有的选?既然无法改变身份,我们只能按照适合我们的方式活下去。再说,也不是每个魔都会屠杀人类,”说到这里,他瞟瞟我,又看回沈飞扬,“虽然,在我们看来杀人和杀只鸡没差,但人类的修士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更多的魔选择猎杀飞禽走兽。杀生,谁没杀过,就你,总踩过蚂蚁拔过草吧?别说什么区区蝼蚁,跟你一样那也是命,平等……众生平等知道不?别以为人类就主宰了一切,随便只小妖就能一指头戳死你。”
沈飞扬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良久,他喃喃道:“好像,说的挺有道理。”
“那是。”歌咏得意道,“怎么样,心动了吗,要不要修魔?”
“……歌咏,你一定干过传销。”
“你说的没错,他还真干过。”在歌咏还是丹锦的时候,有次他下界,被某传销组织忽悠进去了,一个月后他回天,一个劲的撺着我脱了仙号跟他一块儿下凡挣大钱。
沈飞扬纠结的揉了揉脸:“那我也不要修魔。”
歌咏满脸失望:“为什么?”
“因为,鸭脖……”沈老大痛苦道。
歌咏不明就里:“什么?”
我倒是明白了。看来上回在小扇山,幽禾将那十二个村民脖子当鸭脖啃一事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我看了看表,十一点。我道:“老大不愿意你也别逼他了,修仙修魔改天再说,时间不早了。歌咏,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休息吧。”
“怎么,下逐客令了?”他眯起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不欢迎我?”
莫名感到烦躁,我低头看两根食指互相掰着:“不是,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所以,不好意思。”
“什么事,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到你们?”
“不必……”
沈飞扬抢着说:“对呀,沈飞语,也许他能够……”
“沈飞扬你闭嘴!”我想,我此时的面部表情一定十分扭曲。我背过身,道:“歌咏,不麻烦你了,你先走吧。”
“怎么了?有歌咏的帮忙我们也不用大老远的亲自跑一趟!”
歌咏问:“到底什么事?”
双手不知为何颤抖个不停,我想抓住些什么,却抖得抓不稳。此刻,像是有东西堵在喉咙一般,我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沈飞扬继续道:“沈飞语当初神体不是被炸了吗,昨晚有个人,哦,也可能是神,又给她造了一具神体。我们正愁怎么藏呢,有你正好……”
歌咏打断他兴致勃勃的话:“神体?”
“对,神体就在床底下,你帮忙拿出来。”
我听到重物拖拽的声音,心脏顿时一缩。
“这就是新造的神体吗?胥彦……”
“住口!”我拿起桌上大字典往他身上砸去。自此,我终于发现,我从来就不曾放下过那件事情。
歌咏半跪着,近乎完美的侧脸向着我,字典尖角擦着他头顶飞过,勾下来一缕松散的黑发。他扶着我神体的肩膀,神体似是依偎在他怀中,这个姿势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我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会有一道天雷劈下将我炸成碎片。
“放下,放开我的身体!不要碰它!立刻!马上!”我觉得我在声嘶力竭的叫喊。起码在我听来是这样的。
树枝横飞,碎石飞溅,眼前的天空昏暗无比。象征着尊贵的紫色,那是天雷的色彩,它仿若蛟龙,在漫天翻涌的乌云中游动,它快意嘶鸣,与劲风的咆哮激烈应和,它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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