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借助微弱的光线,视线贪婪扫过屋里的每个角落,想一点不落的刻在记忆里。
心里甚是凄凉,最后一个亲人都离开了,故乡还能是故乡吗?芸芸众生,再也找不到可以倚靠的人。
想起炳伯的荣耀和邻居的期盼,想起大学的辉煌梦想,我知道,一切就此灰飞烟灭。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酸楚,泪水像断线的珍珠簌簌地滚落下来。
命,这就是命!
巧取豪夺来的美金还静静的压在箱底,用来交学费绰绰有余,虽然不光彩,但总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现在又有何用呢?
对面春花婶心屋里亮起灯,惊醒了我,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再呆下去,我也要开灯,就会有人发现我在家,如果警察闻讯而来,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事不宜迟,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美琪的电话。
“美琪,麻烦你和丽姐回来接我好不好,我想同你们一起去东华市。”
锁好门后,我提起皮箱,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出了村。
白色的车在朦胧夜色里特别抢眼,还是停留在我刚才下车的地方,好像没有离开过一样。
看到我过来,丽姐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后,又走过来接过我的皮箱放好,没有问我为什突然改变主意,好像都在意料中一样随意。
直到我坐好,发动汽车后,才平静的问:“想清楚了?我做什么的你清楚,我不希望你后悔。”
“想清楚了,我不后悔,走吧!”
此刻只想尽快离开,担心丽姐拒绝,我回答得斩金截铁,干脆利落,非常坚决。
美琪转身过来,无限崇拜的望着丽姐,语气十分的夸张。
“哇,姐,你真是个神嘢!说等会楠楠会来,还真的来了呢!”
怪不得车停得不差分毫,原来丽姐根本就没离开过,她料定我会来,所以在原地等。
丽姐笑着淡淡的说:“没什么,猜的。”
但瞧向美琪的的眼神十分凌厉,闪着野兽般的光芒,似乎很不满她多嘴。
坐在后座的我无意看见,心里情不自禁的格噔一凛,身体紧紧靠在椅背上。
我的变化,丽姐尽收眼底,回头给了我一个眼神,带着笑容轻声问了我一句:“听说你们村刚死了个人,叫啥二狗子的,是吗?
我的脸刹时变得面无血色,赶紧低下头,吱吱唔唔的说:“好像,好像是吧,我刚才也有听说。”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其实就是说给我听的。我的情况丽姐了若指掌,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美琪听得莫名其妙,怕挨丽姐骂又不敢再多嘴,只好鼓着眼,望望我,又望理丽姐,心里憋得难受。
换作其他人也会不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意识到氛围有些沉闷,丽姐又主动挑起话题,和美琪有说有笑的谈论起这次旅游的乐趣。
我又想起了迈克,受伤的眼神在脑海里子停晃荡。当时我为何要哪样做呢?我真的抗拒他的亲近吗?
除了丽姐和美琪问到我,才机械的回答一句,一路上,我都沉浸在自责中。
汽车在路上飞驰,见我不在状态,丽姐也没在勉强,和美琪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十分开心。
从汽车换成飞机,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回到了东华市,我很自然的选择和美琪回到她的住所。
对于我的决定,美琪非常的支持,她认为,用身体和容貌能换来金钱和优越的生活,也是能力的体现。老天给的资本,不开发到用,那才是对老天不敬,暴殄天物。
对美琪的一通歪理,我却无法辨驳。社会就是变态,累死累活的人,才勉强维持温饱,像美琪,除了脸蛋姣好,身无所长,每天就是吃喝玩乐,日子潇洒得很。
或许知道我将和她过一样的生活,美琪对我没有了戒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告诉我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成为松哥的小三前,她也曾管叫丽姐“吗咪”。
刚出来打工,是在电子厂上班,由于什么都不懂,轻易的被工厂保安骗走了第一次,还理所当然的成为她的男人。在宿舍,草地,甚至深夜的洗手间,只要他想,她必须无条件满足。
男人嗜好赌博,输得没钱的时候就逼她去肉偿或站街。她的反抗只是惹来拳打脚踢。
后来,男人以为她被打怕了,就放松了对她的控制。一次趁见客的时候逃跑,男人带着人在后面追幸好碰见了丽姐,丽姐救下了她,帮她把男人教训了一顿,就这样,她跟了丽姐。
“丽姐救了你?”
我有些不相信,丽姐看起来干练,但终归是个女人,怎么斗得过五大三粗的男人?更何况,还帮忙教训了男人,怎么可能?
莫非丽姐深怀绝技,武功高强?像电影里演的侠女样,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美琪打断了我天马行空的幻想,一根手指戳着我的脑门,鄙夷的说:“你真幼稚,丽姐一个人怎么可能救得了我,她手下有帮人,专门帮她摆平一些事的。”
“丽姐是惹不起的,当然,只要不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人还是蛮好的,很讲姐妹情谊。”
看我被惊吓得目瞪口呆,美琪的手抱上我的肩,遂安慰起我来,话题又转到到她的伤心往事。
“每次想起以前,就像做了一场恶梦,唉……”
美琪感叹一声,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显然刚哭过。
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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