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还要加上取回东西这一条。只是,我想没有哪个凶手会在杀人之后再找东西,万一东西找不到,唯一的知情人也被杀害,岂不是死无对证?
“所以说,如果说那东西是从黎雪恩包里掉出来的,zero肯定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下手,他虽然是个激进派的犯罪分子,但是在每一步都有退路的条件下行动的,他一定会把东西拿到手,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下手,这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那东西是从男人身上掉出来的。
“这个男人是不是zero无法确定,但能肯定他和傀儡师有关,我猜他那时正一心专注于执行换掉黎雪恩口红的任务,没留意到自己的东西也掉了,过后才发现东西丢了。他可能回店里找过,从店员那儿问到了陈慕白的联系方式,但又不敢直接联系她,才退而求其次地跟踪她,想确定东西的位置之后再偷偷收回。”
陈慕白突然惊叫一声:“啊!我说怎么老有陌生号码打过来,接听了又没人说话。”
“肯定就是跟踪你的人了,”夏林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接上最后一句:“所以我才说,这东西可能是——钥匙。”
夏炎认真听完了他的分析,不得不承认弟弟有时候脑子确实转得比较快,他才有了个初步的猜测,夏林已经条分缕析地说得明明白白了。
夏炎热心周到地给弟弟添了热水:“嗯,我完全同意你的判断。”
只有陈慕白一个人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什么傀儡师,什么zero?黎雪恩到底是谁杀的?”
夏林原本慵懒地补充水分的动作忽然一顿,冷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陈慕白,我问你,之前我让许洛问你那天的事,你为什么不说?”
他忽然有种不详的设想,许洛问的事她没理由隐瞒,究竟是她忘了说,还是许洛根本没问,或者说,问了之后刻意没告诉他。
夏林心中如擂鼓猛敲,五脏六腑震颤不已,他顾不得维持和善的形象,脸色沉静如死水寒潭,声音冷冽如冷兵器相互碰撞。
陈慕白被他突变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吓得一哆嗦,瞪大眼睛,怔得说不出话来。
夏炎一伸手,把夏林的下巴掰了个直角,才将他那能吃人的视线从陈慕白身上隔离开来,“这么凶干嘛?别吓着人家姑娘了。”
夏炎敏锐地察觉到了夏林的气场变化,他隐约觉得夏林可能是自己脑补些不妙的事儿了,脑补的内容还多半跟许洛有关。
被夏炎这么一搅和,陈慕白一惊一乍的心稍稍平静了些,足够她回想起和憧憬对象唯一一次不愉快的谈话了。
陈慕白吸了吸鼻子,描画完美的柳叶眉拧成一个委屈的弧度,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我,我给他发了你的照片之后,他很生气——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跟我讲话时的语气冷冰冰的,就跟……就跟你刚才一样,他总是过分在意你,所以我有点赌气……他来问我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说了不知道……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那姑娘是受害者,不知道这件事这么重要……”
陈慕白最后的道歉的声调快要降到了地底,拼命地低着头,脸也快要和桌面融为一体。
“呵……这样啊……”夏林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好半晌,才在心里补上后半句:我什么时候这么神经质了?
不过心里虽然进行着自我嫌恶,脸上却像是一抔才得到雨露润泽的干枯青苔,生气逐渐展露了出来。
幸好,不是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长久以来在各种眼神交战里不落下风的对手忽然被自己一句话吓成了小绵羊,夏林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当然,过意不去归过意不去,让他乖乖低头道个歉,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了。夏炎深谙此理,因此尽职尽责地扮演起了和事佬。
“为了保护受害者权益,受害人姓名和样貌都没公布,你不知道她的长相也很正常。办案的刑警当时也找了一些咖啡厅的客人询问,但那天客人太多了,把你漏掉了,这事儿也是我们的疏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东西到我们手上了,你人也是安全的,我待会儿安排两个人跟着保护你。陈慕白,你再仔细回想一下,那个男人有什么体貌特征,哪怕再微小的细节也好。”
陈慕白一脸为难地咬了咬下嘴唇:“……现在让我想,我也很难想什么了,就是个很普通的男人,穿着黑色棉衣,时间太久了,身高体型都很模糊了……好像戴了一顶毛线帽子,裹着一条深棕色有点皱巴巴的围巾。”
夏炎细心引导:“别着急,慢慢想,你说黎雪恩骂了他,是因为他长相不善,还是他动作粗鲁,或者说对黎雪恩进行言语刺激之类的,还有可以从你记得的小细节入手,比如你说的帽子和围巾,试着把画面扩展一下,比如说,那人身上有没有伤疤,或者其他显眼的痕迹……”
陈慕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打断了夏炎的话,声音高了好几个度:“我想起来了!围巾!疤痕!我之所以注意到这条围巾,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蹲下来捡东西的时候,我从围巾的缝隙里看到他后颈上有一道疤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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