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季沅汐来说,无疑是一次新的挑战和机遇。能从事自己喜欢的文字工作本就是一件令人欣悦的事情,更别说能自己亲自参与整个报社的幕后构建工作。且不论成功与否,光是这个过程就足以让她受益一辈子。
现下,唯一棘手的就是乔景禹。
对她参加工作一事,乔景禹本就不太乐意,更何况他对周泽明成见之深,季沅汐也是有深刻体会的。今晚,她务必要想好说辞,好好与他商量。
然而,今日乔景禹的脾气不太好,自何进查明那些药渣的成分后,乔景禹便早早忙完陆军署的公务回到了乔公馆。
公馆内的下人,无一例外地都对一脸阴郁的乔三爷避之不及。
季沅汐刚进门,就看不到半个人影。
“穗儿!穗儿!”季沅汐四处张望着喊了两声。
穗儿闻之从厨房里头轻手轻脚地溜了过来。
“都跑去何处了?一个人也没有?都快饿死我了。”季沅汐对着偷偷跑来的穗儿大声说道。
今日出去采访了,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她这会儿早就饿得眼冒金星了,也顾不上换衣服,放下包就坐到了餐桌前。
“小姐,姑爷一大早就回来了。也没用饭,就上楼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穗儿一边替她摆好碗筷,一边放低了声音说道。
“怎么了?是病了吗?”季沅汐心里一沉。
“不是,应该是有什么事惹姑爷生气了,连阿进都一副战战兢兢、不敢多言的样子。”穗儿递给季沅汐一条湿帕子,复又凑到她耳边说着,“我问阿进,他只说让少奶奶小心点。”
季沅汐拿着帕子擦着手,闻言微愣,心忖,“乔景禹平日总是板着副面孔,也怪不得下人们都惧怕他。但以自己这些时日的经验来看,他对自己总是有些不同的,只要待会儿乖顺一点,想必他应该也不会对自己横眉竖目的吧?”
“难为阿进还替我着想。没事,我自有分寸。”季沅汐笑笑,把帕子给穗儿,便对着一桌饭菜大快朵颐起来。
饱食餍足之后,季沅汐又拣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和饭端着上了楼。
卧房没有人。书房紧闭着,却从门缝飘来丝丝烟味儿。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乔景禹阖着眼坐在椅子里,两条修长的腿架在办公桌上,手里的烟还在燃烧,听到敲门声,也丝毫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季沅汐一进门便被满屋子的烟味儿呛得咳了几声。
乔景禹这才半睁了双眼看了眼来人,复又阖上了。
她走到办公桌前,将菜饭放下,便看到那一缸余温未散的烟蒂。
“抽这么多烟做什么?”季沅汐眉头微皱,伸手拿过他手中那支还未抽完的香烟,揿灭到烟灰缸里。
乔景禹没有答话,食指蜷起揉了揉眉心。
“哪儿不舒服吗?”季沅汐将手覆到他的额头上。
乔景禹眯着眼抬手便将这只覆在自己额上的纤柔小手挥开了。
烟雾缭绕的,季沅汐虽然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却也知道他这是心有不快。
“吃点东西吧?嗯?”季沅汐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老鸭汤送到他嘴边。
“吃不下,你出去吧。”乔景禹撇过头去,并不领情的样子。
“那好,饭菜先放这儿,你要饿了就吃两口。我先回房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也早点回来休息。”见他这样,确实比往常要难哄,心里要与他商量的那件事也只能暂时搁置。
于是她也不再强留于此,免得祸及池鱼。
回到卧房,洗漱之后,她便拿着那仍未完工的围巾,哈欠连连地织了起来。
直至听到对面书房的开门声,她才有些清醒过来,遂收了织针、毛线,迅速钻进被窝。
听着乔景禹开门进来,她便阖上了眼。待他从浴室洗漱出来,关了灯,躺到床上,就再没动过。
以往不管多晚,不管她睡没睡,乔景禹总要好好将人折腾一番才罢休。今日倒像换了个人,全然不似从前那般缠磨。
乔景禹背对着她,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便有一只藕臂搭上了自己的腰间。
“今日,谁惹着你了?”她一点一点地挪过来,与他挨着。声音绵软温柔,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无事。”乔景禹阖着眼淡淡答道。
“别生气了,好不好?”季沅汐的手从他的腰间移到他裸露的胸前。
健硕的肌肉,被这柔荑轻轻一抚,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别这样。”乔景禹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拿开。
“哪样?”她学着乔景禹一贯的无赖样,想要逗逗他。
还未等乔景禹反应过来,她就将唇贴到了他的脖颈上。娇软温热的唇瓣轻轻地啄在他的脖子上、后背上。
乔景禹一时邪火上涌,转过身去,将她那张引火作乱的小嘴攫取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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