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程府后,程延仲没吃晚饭就去了建安厅,此刻只有在这里夫妇在吃饭。程延仲看见他们两都在这,正好,把想说的都说了,他坐也没坐,傲然屹立着:“爹,大娘,延仲给你们问好了。”
“延仲,没吃饭吧?一起来吃晚饭吧。”大夫人见他目光锐利如剑,怕是没好事。
程延仲没坐下吃饭,铿锵有力地说:“延仲从小到大都未见过我们程家对一个下人的死这么关心过,竟然在凌晨时就把衙门请来了。至于是谁请的就不必说了,说出来伤感情。不过延仲也不想卖关子,就直说了,若瑶在程家屡遭欺凌,就连我这个所谓的风光无比的程家大少爷多次言明要护她,不许欺负她,却也是螳臂当车。爹,大娘,若今日她有事,或是胎儿有事,我会很难过,但我不会像从前那样伤害自己或以死来逼迫你们。我依然会遵循忠孝礼仪,尊称你们一声爹,大娘,为你们养老送终,扛起程家的大业。但是,我们的父子之情,母子之义,延仲无法保证,恐怕就此慢慢淡去了。延仲的话说完了,不打扰爹和大娘吃饭了。”
程延仲还未走出建安厅,就听到一声拍筷子的声音,他心里念着:即使我不这样点明出来,你们还是会以各种理由继续伤害若瑶,何不把心中积压的愤怒一吐为快,也一并警示。
大夫人放下筷子后眼神险恶:程延仲,你从小到大,我把你当亲生的还亲,你就是这样为了一个女人回敬你的嫡母的?好,你有初一,就不要怪我有十五。
程迪智被程延仲这样教训一顿后,也无心吃饭了:“都说请个仵作过来验尸就可以了,你偏要请衙门来。这下闹得,延仲不开心,如嫣也被气着了。”
“老爷,这丫环小满不是程府的,而是如嫣入门时从曹家带来的,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两家日后的关系往来。辛苦了一早上,倒是弄得里外不是人,也没谁理解我的苦心。”大夫人一副能干贤惠的模样:“你看,这头又痛了。”
程迪智知道不宜对大夫人置气:“我不是知道你的想法,才同意你请衙门吗?刚才我随口说两句,也是因为被延仲气着了,你就别跟着生气了。一直头痛,一直喝药,也不怎么见好。嗨,祸事连连,最器重的儿子也与我抗衡。”
“还不都是苏若瑶造的祸,将祸事串成一串,绕着我们脱不开身!”大夫人愤怒起来又抱着头疼。
不一会,程延仲就到苏若瑶这里,匆匆吃了几口饭,洗漱之后就疲惫地躺下了。
苏若瑶在一旁问:“今日这么疲劳,是因为凌晨起得早,没睡好吗?”
“有一点。但主要是因为刚才回来时去爹和大娘那里为你出了一通气。然后去东厢房,如嫣不气也不恼,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对我说:今日你咬我手腕,一通出生入死的恩爱场景真是感人肺腑,她会永远铭记这感人的一刻的。”程延仲不太乐意说的样子,有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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