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禾苗出来说:“小少爷的身子没那么烫了,喝奶也像以前一样有劲了。大少奶奶说,若还须喝药,就让她喝。”
郎中又煎了三碗汤药端进来:“确实还须喝,但让她悠着点。”程延仲跟进去,怕曹如嫣又一下子全部喝下。
程延仲颤抖着端起一碗药,曹如嫣不假思索,一口喝下,又端起第二碗,程延仲抓住了这碗,曹如嫣急了:“延仲,放手,万一这药撒了又要重新熬,可程乾熬不住。你快放手,我死不了。”
曹如嫣又是连喝三碗汤药,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再给程乾喂奶。但这些驱寒的药本身就猛,药量又大,曹如嫣冷得不行,缩在床上,围着被子,蔡禾苗叫人送来了几汤婆子围着,程延仲干脆脱掉衣服,抱着瑟瑟发抖的她,给她暖身:“如嫣,暖和一点没有?怎么嘴唇都发紫了?”
“禾苗,请郎中进来看程乾。”曹如嫣依偎在程延仲怀里使劲力气说。
苏若瑶看在眼里:如嫣,我嫉妒你了,但你和程乾都要没事才好。
此时已是晚上戌时,郎中过来抱着程乾摸摸看看,安心地说:“孩子本身体质好,又喝了散寒的奶汁,一天之内,终于退烧了。好,这孩子没事了,只是以后要让靠得住的人来带,别让他晚上哭,踢被子。”
苏若瑶听到这低下了头:我是个靠不住的人吗?
“郎中,我记住了,还请您看看我的娘子吧。”程延仲也不顾形象,与曹如嫣坐在床上相互拥在一起取暖,用被子围着,问:“她全身发抖,说话也说不准了。”
郎中问:“大少奶奶,你可是把今日老夫煎的六碗药全喝了,喂奶,才让小少爷退烧?”
“是的,她这样做,不会有事吧?”程延仲又急又怕。
“请大少奶奶伸出手,老夫给你把脉,”郎中说:“再请伸出舌头。”
郎中感叹地说:“这世上,也只有亲生母亲能为儿子这样不顾性命。”
程延仲坐立不安了:“什么不顾性命?难道内人有性命之忧?”
“大少爷莫急,老夫只是感叹大少奶奶的舐犊情深。”郎中赶紧劝抚揪住自己手臂的程延仲。
苏若瑶想潸然了:什么舐犊情深?我才是程乾的亲娘啊,只有我才可以说对程乾舐犊情深。她怎么就如此视如己出呢?她还可以生啊?能不能留一点母爱的权力给我啊?
郎中为曹如嫣说了些散寒的食物,药物:“大少奶奶确实受寒了,但无性命之忧。先喝碗红枣鱼粥,明早来一碗生姜红糖水驱寒,再服用一剂驱寒的药。唉,大少奶奶,难得见你这么宠爱自己的孩子的娘,其他娘都是打着孩子的屁股,强行喂药的。”
郎中一再夸曹如嫣的母爱,苏若瑶无颜反驳说自己才是亲娘。
郎中走后,红枣鱼粥很快端来了,苏若瑶已跪得站不起来,敏嫣扶她爬到床边吃力地坐在椅子上:“禾苗,让我来喂吧。”
苏若瑶给曹如嫣喂粥,差点没把泪水掉进碗里,此刻程延仲半句话都不想说,曹如嫣安慰她:“瑶姐姐,程乾已退烧,安然无恙了,你别哭了。”
“我在担心你,怕你有事啊。”苏若瑶摸摸眼睛。
“只要程乾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过两天又可作诗抚琴。禾苗,程乾睡了吗?”为程乾操碎了心的曹如嫣问,脸上已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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