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那么巧……会是廖老师么?”
赵嘉儿梳洗完,回到病房再见到廖书言,只觉脸颊发烫,浑身不自在。
说实话,她至今还未与不相熟的男子共处一室。
可是,她却偏偏不反感廖书言今晚的安排。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两张病床之间的距离非常近。
赵嘉儿整理好洗漱用品,踟蹰在床边,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踢踢脚。她很想趁廖书言回来之前躲在被窝里睡着,可现在却是连上床的勇气也失去了。
身后的开门声惊得她浑身紧绷,她僵硬地转过身子,见廖书言仔细地锁好了门,又拉上遮挡玻璃窗的百叶窗帘,整颗心都似在敲锣打鼓。
她发现他洗了头,头发还未干透,白衬衫的袖口卷到了胳膊肘,头发上的水滴落在后背上,隐隐透出了里面的白色背心。
然而,这个时候,她脑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诞又大胆的想法。
她想将这个样子的他,拍下来。
这样的想法冒出脑海,赵嘉儿自己也吓了一跳,看到他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走过来,她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脚尖上。
“先前淋了一会雨,身上的衣服有些湿气,不换身衣服睡觉?”
“不换!”赵嘉儿突然红了脸。
“我先出去,你换好了叫我,”廖书言一脸温和地看着她,“出门在外,生病了也很麻烦。”
赵嘉儿从背包里翻出干净衣裳换上,目光落在背包里的相机上,脑海里又浮现出廖书言半湿半干的白衬衫,还有那一头带着湿气的短发。
她当时为什么就有那种冲动呢?
是因为想到了陆嘉清么?
她摇摇头,将那样荒诞的想法甩出大脑,拉上背包拉链,却在将背包放到房间的桌面上时,碰翻了廖书言的背包。
他背包的拉链半开着,一本精美画册从中滑了出来。
赵嘉儿吓了一跳,赶忙蹲身将画册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这是一本个人画册,画页上的红色丹顶鹤吸引住了赵嘉儿的目光,她一页页翻看,心潮澎湃起伏。
因为陆嘉清的缘故,对于国内顶级水墨画家三口老师,她早已耳熟能详,而他笔下的红色丹顶鹤更是别具一格,一幅《母子》曾在境外拍出了将近一亿港币的高价。
三口老师,永远是她与陆嘉清之间最爱谈论的话题。
对于这位低调到无人相识的大画家,赵嘉儿怎么也不会想到,陆嘉清的私人老师会是一名普通的大学书画老师。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已经湿润。
她怕泪水打湿手中堪比天价的画作,匆匆合上,却又从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在这厚厚一册的水墨画册里,夹页里一幅素描倒显得格格不入。水墨画的是祖国大好河山,素描画的却是站在晨曦里的长裙姑娘,落款处的印章正是“三口画”。
落款处还有用钢笔书写的两行行楷,似乎是后来才添上去的,有些格格不入,却又相得益彰。
一见如故,心生欢喜。
赵嘉儿再不敢细看,将画册放回背包里,脸蛋已有些泛红了。
这种窥探他人隐私秘密的行为,让她羞愧又窘迫。
毕竟,他的秘密,与她有关。
廖书言的手机并没有随身携带着,桌上的手机震动时,赵嘉儿还有些懵。
她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是沈梦的来电。
她向紧闭的房门望了一眼,叫一声:“廖老师!”
门外没有人应,赵嘉儿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声,依旧没有人回应。她只能拿起手机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却没有人。
手中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赵嘉儿苦恼地挠挠头,只能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沈梦,廖老师现在不在,你待会……”
“我是沈梦的父亲,”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又威严,“你是跟那廖老师一起的小姐吧?”
赵嘉儿咽了一口苦水,回到病房的凳子上坐下:“是我。廖老师不在,等他回来,我让他给您回个电话?”
“不用,”沈父道,“我跟你说了,你再转告他,也是一样的。”
赵嘉儿干笑地应了应声。
“小姑娘,我先不管你跟那廖老师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对我女儿身心上造成的伤害,我请你转告他,以后不准他再跟我女儿见面、联系,孩子打掉了,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赵嘉儿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提到孩子,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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