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 你去热一下。”
殷红豆的火瞬间灭了一半, 转身去给傅慎时热午膳, 她将饭菜堆在一个碗里,端了过去,送到傅慎时桌子上,又转身要走。
傅慎时抓住她的手腕子,道:“非要这样,你才管我吗?”
殷红豆轻轻地拂开他的手,道:“我管不管你,有什么要紧?你不是说,我的命都是你的吗?”
傅慎时面色微白,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心如刀绞。
时砚从廊下冒出来,闷声禀道:“汪先生来了。”
傅慎时松开手,殷红豆也退开两步。
汪先生进来轻咳了两声,同傅慎时肃然道:“六爷,仁庄附近的亭台楼阁都快建好了。”
仁庄成立两个月左右,庄上灾民稳定下来之后,早就开始建造“销金窟”,原计划是要开发财坊分坊、戏园子、酒楼等,这些虽能开起来,却不容易揽客,若不能达到宾客络绎不绝的地步,仁庄前期的投入,大部分都要亏损,庄子上养着一千多口人,劳动力虽然廉价,可一天下来,也要耗费上百两银子养活他们,这还是在只保证了基本温饱的情况下。
南边又有疫情小范围爆发,北上的灾民越来越多,天子震怒,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眼下已经加大力度救灾,拨银、粮无数,到底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灾情,撑不过两三月,必然会发生暴动。
二皇子最近每天一封信送到仁庄上,催问仁庄进度。
汪先生日夜奔忙,他的亲事也暂时耽搁了下来,傅慎时心系红豆,再加上这些事,更是茶饭不思。
殷红豆这段时间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她本不知道这些,但见汪先生神色不好,便问了两句。
汪先生简而述之,殷红豆心惊肉跳,不禁严色以待,他又继续同傅慎时道:“虽说仁庄离紫禁城还远着,可若是建得普普通通,也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刻过来享受玩乐……”
如今大臣、富商们哪个不捂紧了钱袋子,生怕别人知道家里有钱。
傅慎时道:“二皇子说会襄助我们,借有名的戏班、歌妓、厨子给我们,不过光靠他支援还是不够的。”
汪先生下意识就看向了殷红豆,发财坊的主意是她出的,他这时候很想听听她的高见。
殷红豆这时候当然将个人利益放在小处,她只看着汪先生道:“好在灾情暂且得以控制,除了咱们庄子上第一批跑进来的灾民,其余地方都还很安宁。”
在京城附近的几个府城,的确还很安全,大环境是好的,经济很稳定。
汪先生点着头示意殷红豆继续说下去,傅慎时也凝神听着,时砚坐在廊下,也支起了耳朵。
殷红豆道:“挣钱的东西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咱们赚的是吃喝玩乐的钱,正好二皇子也能借厨子、歌妓、戏班子给咱们,但是这些城里也已经有了,咱们要做到人有我优,精益求精,先揽住客,客人来了,其他地方也就跟着能赚钱。”
现在娱乐活动到底还是少,大头还是听戏、□□一类,殷红豆决定从“戏”上入手,她道:“现在的戏流传度都已经很广,咱们的戏园子,得唱新戏。”
汪先生自己也听戏,并且很喜欢,他以前走南闯北,好的戏园子都是人满为患。眼下除了京中出名的一些歌妓,会让某些fēng_liú士子趋之若鹜之外,戏园子是士农工商,每一个阶层的人都喜欢的东西,靠新戏揽客,是最好的出路。
汪先生犯难道:“不瞒姑娘说,近一年已经没有什么很好的新戏,都是些旧戏,很多戏班子都是家养的,才不愁吃喝,真正能靠唱戏挣大钱的戏班子,在京城里并不是很多。二皇子能借给我们的戏班子,唱功倒是不怕,但是不知道上哪里去请人写好戏。”
殷红豆道:“我有几个故事,但是我只会讲故事,不会写戏,还要劳先生找人润色,变成戏。”
汪先生惊讶地“啊”了一声,道:“姑娘还会写戏!”
殷红豆道:“我不会,我都是道听途说的,故事肯定是好故事,端看先生您找什么人编写了。”
汪先生一笑,道:“倒不用另找,六爷肯定可以胜任。”
殷红豆顺着汪先生的视线,看了过去,傅慎时点了点头,道:“可以一试。”
殷红豆撇撇嘴,她倒是把傅慎时给忘了,他才情过人,写戏润色对他来说算什么。
罢了罢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跟傅慎时再较真了,她便道:“那汪先生要快些联系上二皇子的戏班子,等戏写好了立刻让他们排上。”
汪先生不着急去,他笑道:“不瞒姑娘说,我很喜欢听戏,我也听一听,给姑娘断一断优劣。”
傅慎时亦提起笔,道:“说罢。”
殷红豆找了凳子坐下来,先问汪先生都听过什么戏。
汪先生略说了几出,殷红豆都不知道,他便问傅慎时都听什么戏。
长兴侯府也养了戏班子,年节或遇到喜事,都会搭台唱戏,傅慎时自小也是听戏长大的,家里的戏班子,还有外边的戏班子他都听过,他听戏和一般人不同,他遇到喜欢的戏会去看剧本,他的讲解,殷红豆更容易听懂,这一说便是一刻钟。
殷红豆结合二人讲的内容,判断得出,当下的戏都不是她曾经看过的作品,但是大部分的故事和她所知道的戏差不离,主要还是以爱情为主题,说男女之间的悲欢离合。
出挑的好戏果然还是很少,至少和殷红豆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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