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场忽如其来的闹剧因为陆南望的一句话而画上了休止符。
时建林怎么不知道陆南望的手段?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是陆南望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为了儿子,他不得不向时安低头。
结果却被无情地拒绝。
等到时建林被带走了,这边的气氛也没见得好了很多。
时安看着一桌子的菜,现在并没有什么胃口。
“你们两个吃吧,我吃饱了先回去了。”时建林的出现让时安想到七年前的事情,那些掩埋在时光深处的回忆被时建林毫不留情地撕开。
那是时安永远无法忘怀的不堪回首。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时坤,时安根本不会踏上洛城这片土地。
说完,她也没等两人的回答,便径自离开了餐厅。
梁天琛刚想迈开脚下的步子去追时安,但是发现有个男人比他速度还要快。
陆南望,那个盘踞在时安心里多年的男人,正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所以梁天琛从不敢轻易地和时安说什么。
他已经渗入进时安的生活,等待的,只是时安忘掉陆南望,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但现在
“陆先生,恐怕你现在不方便去见时安。”
陆南望被挡住去路,来自时安的丈夫。
男人眉头微蹙,这个时安口口声声称为丈夫的人,是不是时安的丈夫还有待考证,现在挡在他的面前?
“我和时安的事情,你没资格插手。”时安不在,陆南望似乎也没有必要和梁天琛维持表面的和谐。
“我是时安的丈夫,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现在过得很好,希望陆先生不要再去打扰她。”
先前时安还在的时候两人就硝烟味十足,现在火药味升级,站在不远处的侍应生都感觉到了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冷意。
两个男人,不同类型。
陆南望是刚硬中透露着杀伐果断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冷,他像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睥睨一切,傲视一切,所有人在他面前就必须得臣服,而他就是他的世界当中不二主宰。
所有不听命于他的,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身必诛。
梁天琛不一样,他斯文冷静,不是那种凌厉得让人觉得无法接触的高冷,他眼中始终带着柔和的目光,第一感觉他是很好亲近的那类人,可他的亲近,是带着疏离的亲近。
他会潜移默化地改变那些非他族类的人,让他们成为他王国的臣子。
这样两个人站在一起,没人敢去劝和。
时安一路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
难过的时候,她会习惯性地蜷缩在一起,而双手抱膝的动作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就像婴儿在母亲肚子里面时候的姿势一样。
那些往事接二连三地涌入脑海。
十六岁时,父亲的家具公司忽然易主,资产落入时建林手中,而父亲只有还不完的债务。承受不住打击的父亲中风住院,母亲在去借钱的路上出了车祸,不治身亡。父亲得知母亲去世,一口气没有咽下去,就永远没有咽下去。
年少气盛的时坤遭受家庭变故,砍了罪魁祸首的时建林。
时安没有一分钱给父母下葬,也没有钱给时坤请律师打官司,她跪在二叔家门口,最后却连面都没见到。
她绝望地从二叔家离开,被车子给撞了。
而撞她的车子,是陆南望的。
当她再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
父母离世已成定局,哥哥判刑也已成定局。
七年后再回洛城,她被时载给绑架勒索一千万,还谈什么亲情,什么情分?
那些二叔一家对她以及她的家人造成的伤害是她无法原谅也无法忘怀的,因为,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谅。
情分和亲情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再者说,公安那边已经立案,检察院已经提起公诉。
她不会退步,一步都不会。
时安在沙发上坐了很长时间,腿也麻了,身子也僵了。
门铃响了。
时安回过神来,想着门外那人不是梁天琛就是陆南望,而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半步,不想去开门,让她单独待一会儿不行?
“时小姐您好,我是酒店经理,您在房间里面吗?”声音从门口传来。
不是陆南望也不是梁天琛,是酒店经理,该不是
该不是时安离开之后,陆南望和梁天琛打起来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局面,时安马上从沙发上下来,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腿有些麻,却还是坚持快步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酒店经理一脸为难地站在门外,“时小姐是这样的,您的两位朋友刚才在楼下餐厅喝了很多酒,再那么喝下去估计得酒精中毒了,您过去劝劝他们可以吗?”
时安一脸莫名地看着面前的酒店经理,努力地消化她的话。
陆南望和梁天琛没有找个空地儿打一架,而是喝了酒,还到了要酒精中毒的程度?
他们两个好歹也是上市集团的总裁,身价不菲,都成熟稳重,怎么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来?
“我这就过去。”时安又匆匆回到餐厅,发现两人面前的菜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然而空酒瓶摆了很多。
白的红的黄的,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堆了半桌子,怪得不酒店经理会说再喝下去得酒精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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