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当中,经过了近两日的周旋,雒阳城内外的对峙双方彼此都有了一定了解,便是益州军的攻城无规律可循,但有一个道理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那就是城外的兵力无法伪装,尤其在逐渐了解到的袁军而言,尽管无法抓住对方下一个行动的目标,却不会像是一开始那般应付吃力了。
当然这一切都在刘焉预料之中,虽然慢慢这种策略无法再取得那样良好的效果,但最重要的疲敌之效却始终存在,而且随着时间继续下去,效果还会越加明显,实则此时城内的袁军已经展现出疲态了,这也是之前袁谭感到那般焦急的主要原因。
更让刘焉感到高兴的是,之前还只是暗通消息的城内贵戚们,在眼见着局势越来越向着对刘焉有利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终于有所动作,不只是近期越来越频繁的制造骚动,牵引住袁谭的注意力,让他在刘焉的骚乱攻势之外更加烦恼,更是与刘焉有了进一步的商谈,不外乎便是里应外合、一举破城之计。
这对于刘焉来说自然是喜出望外,尽管这么继续拖下去,他也有一定把握破城,但那样不说时间拖下去,变数太多不只是对城内守军、对自己这边也是一样,尤其是对于那不知道潜藏在何处暗中窥伺的吕布,他其实一直心怀警惕;另一方面只靠自己的话,即便最终达成目的到时候要付出的代价也必然不小,何况即便是破入城中,与袁军也必然还有决战,到时候结果反倒更不好说。
若是城内有人做应,互相配合之下,此中则大有文章可做。
不过让刘焉意想不到的是,他所等待的破城好时机还没有出现,战局却出现了另一个转机,袁军居然放弃了城池之利,由袁谭手下大将蒋奇亲率大军倾城而出,看那架势竟是要直接与他们在城外决一死战。
刘焉性情暴躁专横,但却并非只是靠着收买人心才能在军中获得偌大威望,于兵事、诡计都颇有通晓,短短时间就弄清楚了对方最可能的用意。
显然他的疲兵之计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让对方真正着急起来,与其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倒不如出城一战而决,这样一来可以让刘焉的盘算落空,既已出城,双方尽可横刀立马、短兵相接,反倒不需要时时提防来自于益州军的“骚扰”;二则实际上双方都心知肚明,彼此实力可以说是相差无几,手下兵马不管是人数还是兵力上,都十分接近,即便是没有城池之助,二者胜负都未有分数,恐怕在对方的算计中,这出城一战,到时候首先犹豫的反倒是自己这边了。
事实上刘焉见此情景的确十分犹豫,而且刘焉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雒阳城外一片广阔无垠的平原空地,城内袁军其实前身就是当初袁绍麾下冀州精兵,对于这种地形自是轻车熟路擅长不过,反观益州军,因益州地形缘故,于此种地形反倒有所不利,若真是对战起来,这劣势会被放大,到时候甚至可能因此而败北。
此时他不得不正视自己所面临的这个对手,或许他们能够选择在这个时机下手,入主雒阳并非是偶然,而实际上自他们选择从雒阳城出来,在城外决战开始,看似放弃了自己倚重的城池之利,实则却是将战局最大的主动权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这个时候反而要轮到刘焉这边感到顾忌和棘手了。
城池看似是阻拦敌军保护自我的屏障,但在刘焉的进攻策略下,却反而成了袁军的缺陷和软肋,如今却正是抛弃了这块“鸡肋”,与刘焉放手一搏,但在正面战场上,刘焉反倒没有了之前那样的信心,不说其他就是刚刚有点苗头的城应,就立刻失去了用武之地。
这也就算了,自己之前的疲敌之计似乎也只能到此为止,更可算是前功尽弃,然而更紧要的是对方此举,无形中还对他起到了逼迫的作用。
刘焉举军气势汹汹而来,之前也是一直掌握着战局主动,尽管一直未能破城,但因为对阵算起来还是赢多输少,是以士气一直保持在较为高昂的状态,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放在这种时候,却又未必了。
在诸多不利条件之下,光凭着高昂的士气,肯定无法应对有备而来的敌军,但偏偏这相当于敌人的阳谋,他便是有着诸多顾虑,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上,若这时候不战而退,那后果可能比直接战败更可怕。
“袁谭何在?”刘焉位列益州军正中,甲胄在身、倒是端的一副威严莫名的样子。
那头蒋奇闻言却是大怒道:“乱臣贼子,安敢直呼我家主公名讳?”
在之前袁谭从未拿他手中的天子这面大旗出来做文章,一来是当时自己乱了阵脚,一时间没有能够想到这茬儿,二则是这一条拿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且不说雒阳经过这些波折之后,天子的名头早已经没有袁谭原本想象中那么好用了,就光光说到刘焉的身份,算起来当今天子都是他的晚辈,而他此次兴兵的借口更是“清君侧”,至于为两个儿子报仇也就是私底下说说,上不得台面,更不用说心底里揣的那些个心思了。
果然刘焉对于蒋奇的指责混没有当回事儿,哈哈大笑道:“乱臣贼子可不是尔等说了算的,吾乃大汉宗室,所作所为向来对得起这个刘姓,倒是尔等挟持天子,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吾此来便是为我大汉平乱,为天子救驾,可敢让天子来见一面,以正视听?”
这种事情不说会不会让,蒋奇也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去做主,何况这些口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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