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焯不知道朦胧此时心境究竟经历了多少复杂的变化,但是他也明白,如今的自己,便是要让朦胧再对自己有所好感便也是不能了,这便只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而此时,只有查尽抱着戚雪的尸首依然在哭泣,众人便都这么看着,没有说话,而也只有莫思祁,会在此时,蹲在查尽的身边,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冲着他微笑,因为她明白,虽然这是一个痛苦的结局,但是这一切确实都已经结束了,这便让查尽尽情地哭吧,因为哭完以后,便不会再有痛苦了。
而此时,赵宗实知道,若此时去打扰并不太妥当,但是身为右卫将军,职责便是不能忘却的,随即,便舒了口气,走到台上说道:“众将士,将所有人,都带回去吧。”
此时,一群士兵便纷纷上前,将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一个一个地拉起,便都上了锁,带了下去,而此时,便也有士兵走上平台,拿出锁链,便要去锁朦胧。
司马焯见了,顿时上前一步阻拦道:“等一下。”随即,便对赵宗实说道:“储,不对,赵将军,可否放了她?”
赵宗实闻言便是一愣,随即说道:“司马大哥,你这什么意思?她可是星垂门的圣女啊,她害了你的师父啊?你怎么这时候替她求情了呢?”
司马焯看了看此时神气全无,坐在那儿好似任人摆布的朦胧,又对赵宗实说道:“其实,她是我的亲妹妹。”
赵宗实自然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得司马焯的话,顿时双目圆瞪,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说道:“她,她是你妹妹?这是什么情况?”
司马焯便言简意赅地说道:“反正便是我的母亲对不起她们家,以至于她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毕竟我们的父亲都是同一个人,她沦落到此也不是我所想,反正主谋已死,其他事情,还希望你宽大处理吧。”
赵宗实虽然听得还是云里雾里,但是司马焯的意思已然在明确不过了,看着朦胧这般无助的神情,顿时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司马大哥,我给你个面子,也是给鱼儿一个面子,我就当她死了吧,反正她也只是同谋,少一个也不妨事,只是,毕竟这个女人有多危险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怕日后你要后悔啊。”
司马焯听了赵宗实的话,便是抱拳施礼道:“日后要是有什么差池,我便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在此便多谢了。”
赵宗实便摇了摇头,又来到查尽的身边,犹豫了半天便轻声说道:“师父,走吧,此地不便久留啊。”
本以为查尽还不会有反应,可他竟然对着赵宗实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多谢了。”
赵宗实也不想查尽这便回答了他,不知是要用受宠若惊还是意料之外的神情了,于是忙说道:“师父哪儿的话。”
说罢,便见查尽慢慢将戚雪的尸体抱起,默默转头,在莫有声与莫思祁的陪伴之下,慢慢远去,司马焯见众人要走,便去朦胧身边对她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也不愿意跟我们走,但是,我希望你能尽早想开,我走了,日后有什么需要,便随时来找我吧,你,你好自为之吧。”
于是,司马焯也是哀叹一声,转身走到了自己母亲谢淼淼的尸首旁,一把抱起了谢淼淼,紧随查尽等人之后离去。
此时,将士们已然把在场都稍稍清理了一番,便是将那些死去的豪杰的尸首纷纷收敛,而这便只剩下了花小柔的尸首,赵宗实再看花小柔的尸首,依然还是止不住要落泪,便叫来几个士兵,将她抬上一副担架,先带回了营地。
此时,上午还热闹的天下阁之处,却只剩下了朦胧一人便还坐在那儿,她此时的眼中依旧迷茫,想着自己的一生,想着戚雪的死,顿时好似自言自语起来:“娘,我该怎么办?我没能为您报仇,我也报不了仇,你告诉我我接下来怎么办?我接下来去哪儿?”
说着说着,朦胧终于是哭了出来,她虽然泪水不住,确实没有声音,只是留着眼泪而已,而看着这个天下阁,心中莫名有了一种空虚感传来,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无力,因为现如今的自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哪儿,其实她是想要跟众人一起走的,但是她又明白,此时的她不能这么做,而正在这时,最后一波士兵,便拿着担架,前来收敛燕儿等人的尸首,而刚一要动,朦胧便忽而好似疯了一般地扑上去,把他们纷纷推开,这些士兵虽然心中也是有气,但是也知道自己这便是打不过这个好似有些精神失常的女人,便也就此作罢,便转身随着大部队离去了。
这便当真只剩下朦胧一人了,周围有她的好姐妹,却已然是天人永隔了,她望着她们,不由又想起了她们之间的点滴,但是,这便是刹那芳华,鱼儿走了,她们也走了,望着这四下无人的平台,纵使是汉白玉的奢华,在朦胧眼中,也似冰雪般的寒冷。
正待此时,朦胧见得平台之上,遗落着一块白色的东西,便一直愣愣注视着,那便是戚雪生前一直拿着的那块绢帕,此时,由于戚雪死前的遗落,便是掉在地上,查尽将她的尸体带走时,也没有注意到这块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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