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出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丁老倔抬出门来。
他老伴也从里屋跟出来,呼天抢地:“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你们这帮土匪,我老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玩命!”
顾北川皱着眉头,探探呼吸,微弱。
听听心跳,几近于无。
心头一凛,扭头对候希林喊道:
“快去把陶卫娟找来!”
待候希林走后,顾北川想了想,又叫小林:“去请一下牟医生,就说有人晕倒,情况危急,请她出手相救!”
此时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丁老倔的老伴见有人过来,坐地上拍起大腿,哭闹得更加起劲:“乡亲们,快来看啊,就是这些土匪、强盗将我老头给害死了呀!丧尽天良啊!”
队员老徐气愤不过,涨红了脸反驳:“大娘,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旁边有乡亲跟着问:“李大嫂,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冤枉你们?这是我的家,你们是不是刚闯进来的?我们不走,是不是你们给我们两人硬抓出来的?”
李大嫂指着老徐,越说越激动,索性跪了下来,用头磕着地,边哭边嚎:“老天爷开开眼吧,再来场大水,淹死这些个杀千刀的土匪、强盗、畜生吧……”
唾沫横飞。
此时,围观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几个队员被羞辱得按捺不住,当场就要发作。
顾北川对老徐几人使了眼色,摆摆手,走到李嫂面前,蹲了下来。
正要劝慰,陶卫娟赶到了。
“北川!”
“娟子,你赶紧给老人看看。”
陶卫娟拿出听诊器给丁老倔仔细听了听,皱着眉说:“不好,病人昏厥了!”
在胸口按了几下,没有什么反应。
正准备做人工呼吸,旁边有人冷冷道:“我来试试!”
陶卫娟转身抬头一看,是牟燕然!
再看向顾北川,他点点头:“让牟医生试试!”
陶卫娟这才不情愿的退到一边。
牟燕然握紧拳头,拳眼向上,快速有力猛击老人胸骨正中下段。
一次无效,她又来第二次、第三次……
成了!
丁老倔“哎呦”一声,坐起身来。
满面疑惑:“谁打我?怎么回事?”
“老头子!你总算醒来了!”李大嫂扑过来,上下摸索了几遍,发现真没事,一时又哭又笑。
返过身来,朝牟燕然谢道:“哎呀医生,得亏你过来救了我家老头啊!”
牟燕然冷冷道:“先不用谢。我问你个事儿。”
李大嫂点点头。
“大叔之前是不是经常有不明原因晕倒的时候?”
“是啊,医生。我老头是有这毛病。”
“是不是他一情绪激动,就喊胸闷或是胸口疼?”
牟燕然继续问道。
“神了!医生,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假如你去过医院,就会明白,大叔应该是窦性心动过缓!也就是心跳次数过少导致的毛病。”
牟燕然注意到,提到这几个字时,李大嫂猛然瞪大了眼睛,又迅速恢复了原样。
“大叔正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诱发心动过缓,最后才昏厥的!也就是说,并不是这些防汛队员害的他!”牟燕然大声说出了结论。
李大嫂没有再狡辩,低头扶着丁老倔起来,向一旁走去。
丁老倔犹自不服,冲着李大嫂嚷嚷:“往哪走,回家去!”
“哎呀,你别倔了!”李大嫂跺了跺脚。
两个老人正撕扯间,忽听身后的半边房子“砰”的一声塌了下来,烟尘四起,将围观众人吓得均是一跳。
丁老倔张着嘴看了半天,良久才反应过来,朝着刚才拉他出来的防汛队员直作揖:
“救命恩人啊!”
四周的村民纷纷朝顾北川他们点头,交头接耳议论着:
“瞧见没,这丁老倔算是捡了一条命!”
“应该是捡了两条命吧。防汛队员救了一次,那个医生又救了一次!”
“别说,老丁头命还真大!”
趁着议论的当口,顾北川靠近牟燕然,悄悄在耳边说道:“谢谢!”
牟燕然一侧头,盯着顾北川说:“谢什么?就许你火线救人,不许我妙手回春啊?”
顾北川眉毛舒展,轻声问道:“你原谅我了?”
牟燕然白了他一眼,看向一旁:“你以为我是小肚鸡肠的人吗?”
其实牟燕然在看到顾北川的一刹那,就已经原谅了他。
毕竟,他能为素不相识的人,奔波劳累,性命相搏。
对待曾经的故交,更不可能如此绝情。
接下来几天,牟燕然跟着防汛队,救助了不少村民。
当然,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出手的,毕竟还有陶卫娟在。
只是两人同时在场的时候,颇有些尴尬。
因此,不论是陶卫娟,还是牟燕然,都很有默契的尽量相隔得远一些,至少不要挨得太近。
几次三番,牟燕然故意提到阿川。
顾北川不是沉默就是找话题岔开过去,始终不肯正面承认自己是阿川,牟燕然也只能急得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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