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单人床上,林小鹿纤长的眼睫扑棱了几下,随即,她睁开了忪惺的眼眸。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
脑袋,有一瞬间的茫然,片刻之后,她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国的一家中餐馆里。
手撑在床板上,林小鹿想要起身,然而浑身酥软的自己,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仅是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禁有些自嘲,自己真的太弱了。
其实并不是林小鹿太弱,相较于大数人,她已经很坚强了。
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失恋,又是被人绑架又是开枪射杀的,这样的可怕的经历换作任何一个普通女孩,估计早就撑不下去。
然而林小鹿一直咬牙撑了下来。
直到傅维恩来救她,两人在开车逃亡的途中,她开枪射击了那群追杀她们的人,那群人在她的射击下撞车致命,这才击垮了她心灵防线。
紧绷已久的那根心弦,彻底的崩塌,以至于她撑到极限的身体不堪负荷地大病一场。
这么一场濒临死亡的高烧下来,不虚弱才怪。
“小鹿,你醒了”正推门进来的傅维恩,怔怔地望着她。
“嗯,醒了。”林小鹿抬头朝门口望去,看着担忧自己的好友,她努力地朝她挤出一个笑容。
她笑得很轻,很浅,然而那种坚韧,却明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小鹿!”傅维恩终于回过神来,她朝她扑了过去,重重地将林小鹿抱在怀里,双手都是颤抖的,“小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醒不过来了吗?”林小鹿将她的话接下去,虽然声音仍然虚弱,但语气是轻松的。
她反抱住傅维恩,反倒过来安慰她:“维恩,我现在没事了,烧已经退了,再休息一会儿,我就能彻底的好了,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安全回国的。”
傅维恩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坚强的人,可这会儿听着林小鹿反过来安慰她的话,她的眼眶一阵酸胀起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只有傅维恩自己才知道,在看到林小鹿高烧到昏迷不醒的时候,她的内心有多恐惧。
她不知道,如果林小鹿撑不下去了,她还能不能撑下去
还好,小鹿没事,她们都没事!
这一刻,无论是林小鹿还是傅维恩,都有一种在绝望中生重获新生的喜悦。
两人紧紧地拥抱彼此,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砰!”安静的中餐馆,卷闸门外倏尔响起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厅堂中,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顾大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看向莫辰跟黎安,示意他们将枪拿上,跟他过去看看情况。
莫辰跟黎安很默契,拿枪的动作很轻,两人相视一眼,随即跟在顾大钊背后朝卷闸门走去。
“开门,快开门”门外,有人尖锐地大叫起来。
“砰!”紧接着,一声枪声响过,一切便归于平静。
顾大钊三人都变了脸色,隐约地猜到了什么,不过依旧还是谨慎地拉开了些许的半叶窗,去探看窗外的情况。
由于角度的关系,顾大钊的视角并不广阔,只能隐约地看到了几抹攒动的身影。
这些人都拿着枪,头上一致系着一根白绢带,这是叛乱军的标志。
而地面上的尸体,穿着国的军装,很显然这是政府军的人。
剧烈的对战打到这边来了。
顾大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轻轻地松开了百叶窗,对着莫辰跟黎安无声地做了一个手势。
莫辰跟黎安秒懂他的意思,俩人轻挪着脚步,悄无声息地从窗边退了回去。
顾大钊并没有离开窗口,他贴在原地凝神细听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那伙叛乱军离开之后,他才咽了咽唾沫,这才迈步朝堂厅中的众人走过去。
“是叛乱军,他们杀过来了,刚才敲门的政府军的一名士兵,这里估计很快就会成为战场,阿强,我记得你家底下有个地窑?”
店老板点了点头,随即压低着声音道:“是有一个地窑,老顾,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躲进地窑里?”
“如果叛乱军跟政府军的人在这里交战的话,这扇门恐怕挡不了多久,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好快点躲进地窑里,国没有挖地窑的习惯,我们藏进去只要不发出动静,应该是安全的。”顾大钊沉凝地道。
“行,都听你的。”
店老板没经历过真正的血腥,此刻对于曾经打过胜仗的顾大钊无比地信服。r1
“那我进去通知她们一声。”莫辰压低着声音道。
他刚将枪背起,正要转身呢,傅维恩就扶着林小鹿出来了。
所有人看着醒过来的林小鹿,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
虽然几人认识的时间很短,然而同共经历了这番惊心动魄的凶险,几人的距离不知不觉地拉近了不少。
那种隔阂跟陌生感也淡了,这会儿见到高烧昏迷的林小鹿能醒来,都打心底地为她高兴。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老师傅语气有些激动,他踱步过去,惊魂未定的脸上交织出喜悦,“来,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林小鹿朝着老人虚弱地笑了笑,将手递了过去。
“脉博虽然有些弱,但是还算平稳,恢复得不错,照这个势头,估计不用多久就能彻底地康复了。”一番诊脉下来,老师傅微笑连连。
“谢谢老师傅,我能醒过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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