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胡斐进去的时候,包厢内气氛已经回归正常,青年坐的端端正正,面色不知羞赧还是恼怒掩着红晕,再观秦淮安,任胡斐挤眉弄眼我自岿然不动。
一顿饭吃的夏商坐如针毡,他食欲不强,吃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秦淮安夹什么给他他都塞进嘴里,这回倒是没反胃,只是比做鬼魂时飘荡了这么多年还心累。
酒足饭饱后,夏商借口去了一趟厕所,身后男人看着他急忙忙的身影,握紧的拳头又松开,到底是他控制不住,将青年吓到了……
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夏商用冷水冲了把脸,才觉得脸上的温度退却了些,只是镜子里的青年依旧是眼梢含情波回婉转的样子,他狠狠揉了揉脸,这么一看,却是更加……难以言喻。
夏商拍了拍自己惊吓的小心脏,不住的碎碎念:他为什么要打我屁股?我妈都没打过我屁股!
哦,我没妈……呸!这不是重点,他这是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知道我想睡他?还是看上我的身体了?
夏商的脑细胞死了大半,得出一个结论,男人心思犹如海底针,太可怕,更可怕的是他还想把这个男人拐上床。
他想着想着,不自觉轻笑一声,那笑容竟有丝甜蜜,昏黄的灯光打在他柔和的侧脸,张扬肆意的棱角仿佛被磨平,脱离了原身浓墨重彩般的艳丽,慢慢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光华,更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从前没什么执念,只想护着原身到无人能欺负他的地步就好,原身死后,他又想着,给他报完仇就好。
可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出了一个变数,自他在寒凉的江水中握紧那男人的手起,他便只剩下两个执念。
夏商等面色恢复正常,才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段路不长,他还是能找到出口的,只是老天注定不让他安宁,赶着送人上门。
寂静的走廊内只余两人脚步声,一步一步如同敲击在心上的鼓点,有人迎面而来,夏商停下脚步。
他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逐渐褪尽,直到筑成冰冷的城墙,双眸镀上一层朦胧的寒光,最后一步声响落下,夏商抬起眼眸,嘴角上扬竟勾起一个柔和至极的笑容,眼角媚色迅速如潮水漫延。
男人望着他的笑容,一向沉稳的内心泛起涟漪,低低喊出两个字:“……夏商?”
夏商没有回答,他就站在那里,如梦似幻,安静的像是遥不可及的云雾假象。
瞿书城料想他不会回自己,倒是不觉得失望,他反射性的抬手想要捏捏眉心,意识到这点又觉得可笑,只能心平气和道:“夏商,我们谈谈。”
夏商见他眸中倦色难掩,笑容越发温和,轻道一声:“好。”
瞿书城,你赶着来送死,我成全你。
二人寻到一处监控死角,身前便是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熙攘人烟和正值傍晚的漫天红霞。
他们相识八年,不说原身对他的爱意,也该如兄弟般亲密无间,现如今面对面却无话可说。
夏商的笑容褪了些许,淡淡道:“给你五分钟,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瞿书城皱皱眉,从前的夏商对他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态度,他沉声道:“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你不应该出来。”
夏商似笑非笑:“不出来我怎么拍戏?谁给我钱?”他托着下巴,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瞿先生是怕我连累您?您都订婚了,放一千个一万个心,我夏商即使是身败名裂,也绝对不会跟您扯上任何关系!”
瞿书城看着他讽刺的笑容,无奈:“你明知道我不是这种意思。”
夏商歪歪头:“我傻,我还真不懂您这种话里藏话的人。”
“夏商,”瞿书城顿了顿,说:“出国吧。”
夏商说:“你让我出国?”他加重语气狠狠重复了一遍:“你让我跟个丧家之犬一样背负满身骂名放弃这八年的人生出国?!”
瞿书城说:“丑闻还没过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夏商知道他说的是同性恋的丑闻,他缓缓吐出几口浊气,道:“瞿书城,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当初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早已有了跟那女人订婚的打算?”
瞿书城沉默半响,说:“是。”
夏商硬生生的将眼眶里的热泪逼回去,问:“我傻是不是?你一边哄着我看我因为你的一句甜言蜜语就开心的无法自拔,一边又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他不等男人说话,又道:“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回应我的感情?你明知道我爱了你八年,你却将我逼上绝路……”
瞿书城是喜欢原身的,这点不可否认,他不过是做了个选择,在前途和原身之间,选择了他的前途。
而后将原身推进地狱。
瞿书城看见他那苍白的脸色,心中隐隐有种钝痛发酵而开,他转眼去望窗外,夕阳如活,他张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夏商,爱情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为了今天的地位付出了多少,你是明白的,我不可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止步于此,也不可能放弃自己如今的成就,我跟你没有未来。”
“所以你就牺牲了我……”夏商浑身都在颤抖,他痛到极致反而笑了起来,扯开嘴角,一言一句,字字刻骨:“瞿书城,你有心吗?”
他的眼中翻滚出灼烫的热泪,他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声音嘶哑:“我遇见你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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