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易峋便向秦春娇说道:“你到楼下吩咐客店送些酒菜面条上来,王大哥还没吃饭。”
秦春娇应声,就出门而去。
王贵生见那俏丽身姿隐在门板后面,才向易峋说道:“峋子,你啥时候娶的亲?怎么一向没听说?”
易峋答道:“是兄弟父母小时候定下的亲事,近来才把她接回来。兄弟还在孝期,哥哥也知道,等过了年就办亲事,届时还请哥哥来吃杯喜酒。”他这话说的不尽不实,换做别人或许也就混过去了,但偏生这王贵生是个精细之人,听出了端倪。
他问道:“接回来?感情弟妹之前不在家中?她生身父母健在,又不是你的童养媳,这话却是怎么说?”
易峋也料到瞒不过他,索性便说道:“内子之前是相府的婢女,近来才从相府里出来。”
王贵生听着,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峋子,我知道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胸襟开阔不拘小节。但这豪门公府的内侍,怕都是主家用过的。你是个好汉,妾也罢了,何必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易峋面色淡然,不起丝毫波澜,顿了顿才一字一句道:“兄弟不在乎那些,这辈子我也只想要她做妻子。”
王贵生不由叹了口气,那秦氏的确容貌秀丽,姿色动人,是个正常的男人瞧着就眼热,但易峋讨她,似乎委屈。老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绕是易峋这样的汉子,也照样迷倒在石榴裙下。
这是人家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当然不好去啰嗦那么多,只是说道:“你内人不在,这话我只告诉你,刘氏的嫌疑重大。秦老二是吃了毒酒身亡,那毒酒却是刘氏亲手倒给他的。虽说还有个嫌犯刘二牛,但县太爷倒更怀疑刘氏。”话语刚落,只见易峋脸色微寒,眸子里似有一道锋利的刀光闪过。
这刀光只是一瞬,王贵生只道自己看错了。
易峋说道:“兄弟晓得,县衙办案必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不枉不纵。但兄弟也相信,岳母绝不会杀人,更何况是谋杀亲夫。岳父同岳母多年不和,屡屡虐待,若是她真有杀心,只怕早已动手,不会干等半辈子。”
这话倒是有意思,他若胡诌刘氏与秦老二夫妻情好,那才是护短之言,但现下他直言这两人夫妻不和,只是阐述道理,倒是令人可信。
王贵生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有几分道理。昨夜,县太爷派人查访,得知秦老二时常打骂妻子,便疑心这刘氏是不是怀恨在心,下毒杀人,甚而栽派给刘二牛。但易峋这话,却也有理。
他将这话记在了心上,当面也不提起,只说道:“你放心,县衙里一定查个清楚明白。”
易峋颔首,不再多说,说的多了,反而不好。
秦春娇吩咐了饭菜回来,易峋陪着王贵生一道用饭。她不便入座,便在一旁斟酒布菜。王贵生看她的行止不俗,也猜到必定是被相府仔细调教过的,只是点头赞叹。
吃过了饭,王贵生便要离去,易峋和秦春娇将他送到门上,秦春娇再度欠身行礼,王贵生便拱手告辞了。
易峋和秦春娇回到房中,秦春娇忽然抱住了易峋,将脸偎依在他胸口,低声说道:“峋哥,谢谢你。”
易峋摸了摸她的头,唇角微弯:“你是我媳妇,有什么可谢的?”
秦春娇仰起了脸,眸子里闪亮亮的,红嫩的唇瓣微微开合着:“峋哥,你真有本事,连县衙里都有朋友。”她以前在相府,相府里的几位爷自然门路更广,但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易峋是她男人,他有本事且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感动且骄傲。
易峋看着小女人眼里仰慕的光彩,不知为何心里却想到了苏梅词。大概是日日光顾秦春娇小摊子的人,他这几日总是想到那个大少爷,适才王贵生的话又令他想了起来。
如果他手中能有权势,他就不用担心她会被抢走,更不用在遇上这样的事时,四处寻找人情关系了。
仅仅只是有钱,并不足够。
男人能因为女人,做许多原本没想过的事情。秦春娇,催化了易峋的野心。
下午时候,秦春娇果然在女囚牢里见到了刘氏。
刘氏还穿着昨日的衣裙,她走的匆忙什么也没带,容色虽有几分憔悴,却还算精神。牢房里的女牢头,倒不是那些不讲事理的浑人,听了她的事情,颇为同情,并没有为难。
这会儿,因为王贵生有交代,牢头就开了锁,放秦春娇进牢房见刘氏。
秦春娇三年不见母亲,原本有许多话要说,但一看见娘的那张慈爱脸庞,千万句言语都化为乌有,她扑进了刘氏怀中,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刘氏见到女儿,心中又惊又喜,原本还在笑,看着女儿哭了,心中也是酸楚,忍不住抚摸着秦春娇的头,也哭了起来:“春娇,我的孩子,娘总算又看见你了!”
外头女牢头却传声进来:“两位有话快说,时候可不多。”
秦春娇这才强行忍了伤感,抬头向刘氏道:“娘,女儿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你放心,女儿一定接你出去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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