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我就把你私抓猎物的事告诉村里人,你这叫小农思想,就等着被割尾巴吧!”
庄熠脸色发冷地看着她,警告说:“你最好给我闭嘴,别以为上了几堂思想课,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怎么胡言乱语了,我亲眼看到你抓了只鸡,还能作假吗?”江文燕丝毫不怕他,反而走近了两步,她昂着头看向庄熠,眼里透出坚忍之色,但就在下一刻她突然泛起了泪光,说,“我并不是真的要举报你,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江文燕说这话时,脸上真真切切地露出了哀伤之色,她确实有个哥哥也被下放了,而且情况比她要糟糕。她那哥哥身体弱,分配的地方却是个恶寒之地,比起泾柳村这种地方,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上辈子她直到死都没能再听到家里人的半点消息,这一世她同样不抱希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避免上辈子的厄运。
或许是想到了悲伤处,江文燕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她这幅为亲人担惊受怕的模样,看着十分的惹人怜惜,换作是别人,少不得要上前安慰几句,如此一来二去,不熟悉的都能变得熟悉起来。
上辈子的江文燕,就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被人看到后对她生了怜惜之情,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这回江文燕故技重施,或许是心里多了算计少了真情,情绪渲染不够到位,庄熠非但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语,反而极为罕见地开口讽刺说:“你哥哥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一边描眉画妆,一边还替自己担忧,一定会感动死了!”
这话不是庄熠瞎说,也不是他眼尖看了出来。江文燕这点还是蛮拎得清,出门在外时她和其他知青一样,都是素面朝天,唯一抹在脸上的只有面霜。但是江文燕不止一次在李二婶家里摆弄她那些化妆品,李二妮看到几次后,把这当成新鲜事告诉了庄小琴她们,后来几个小孩又忍不住好奇去问了庄熠,于是庄熠就知道了。
江文燕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庄熠有句话还没说,这时候太过时髦的女人也会被当成典型来抓,而他的行为最多被批评教育几句。
那个陷阱是先前的老猎人留下的,他不过是“运气好”,恰好捡到一只落入陷阱的松鸡,而这会松鸡都跑了,他一无所获,更无从谈起做错了什么事。
这时,江文燕终于缓过神来,她目光哀怨地看着庄熠,发自肺腑地控诉道:“你这人的心肠怎么那么硬,亏你还是当人哥哥的,居然一点同情心理都没有,算我瞎眼看错了你!”
说完这话,江文燕一转身就要飞奔离开,但她忘了这是在密林里,地面不是枯枝就是树根,没跑两步她就跌在了地上,顿时花容失色。
她艰难地撑起身,目光恳切地看着庄熠,似乎想要他过去帮她一把。
然而庄熠这人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何物,他也就江文燕摔倒的那一刻愣了一下,之后就权当作没看见,目不斜视地从江文燕身旁绕了过去。
真真应了江文燕刚刚说的那句话,他就是个铁石心肠的。
…………
但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庄熠能够感觉到江文燕对他的执着,带了一点疯狂,还有义无反顾。可他想不明白,自己哪来那么大的魅力?
虽说这个年代唯成分论,但村里比他条件好的小伙多了去,他们有的家境比他强,有的性情比他温和,他想不出江文燕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会对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生出好感。
就算是一见钟情,好歹也有个“见”的前提,但他和江文燕第一次见面就很不愉快,换做别的人很可能在心里留下疙瘩,偏偏江文燕如此与众不同,不仅不记仇,还看上了他?
如果他是名人就算了,可出了泾柳村,根本没人认得他,江文燕对他的兴趣来得莫名其妙。
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庄熠耐下心来观察了江文燕,然后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江文燕的农活干得还不错,她对农具很熟悉,知道怎么样使力可以事半功倍,也知道如何避免农具对自己的伤害,但是她表现的就像个半吊子,劳作时也就比那些女知青稍稍好一些。
还有一点,可能江文燕自己都没发现,她骨子里透着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优越感,不管是面对乡里来的领导,还是普通的村民,她眼底深处都有一种了然于胸的沉着。
可是江文燕今年才十五岁,那种沧桑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充满朝气的小姑娘身上,哪怕她遭受了生活的磨难,在这样一个年纪,往往都对未来充满希望。
庄熠仔细琢磨,最后想到了一种可能。
而这个时候,江文燕正忙着和张冬梅较劲,庄熠冷眼旁观,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说起来,张冬梅作为第一批来的知青,又是主动要求下乡,大家对她印象很不错,而她平日里也会做人,虽然干活不怎么样,但对村里的小孩十分大方,同时也愿意教姑娘们一些城里的打扮,大家在羡慕嫉妒之余,对她也算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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