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之后,我和幺子交换了个眼神儿,心情都有点儿复杂。
如果对方说开口要钱,那不管要多少钱,都只是钱的问题,但是要说到想要这块佛牌,那我们得琢磨琢磨。
这块牌在我们手里是没用的,我和幺子都不供这东西,留在我们手里早晚也是送回寺庙,可这所谓的大师分文不取,非要这块佛牌……为什么?这块牌有什么特殊的?
幺子将佛牌拿起来重新细细端详半天,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不过这也正常,佛牌嘛,一块牌和一块牌各有不同,样子上的区别真算不上特殊。
“你再想想,他要这块牌能用来干嘛?”我对佛牌的了解毕竟没有幺子那么多,这想破头的事情干脆交给他。
“天底下的事情,归根结底,为了个钱字儿,那句话你听过没,平时不装x的人,心里一定装了个大大的x,同样的道理,这世界上就没有不要钱的人,不要眼前的小钱,为的肯定是将来的大钱。”
幺子这话说得很到位,我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佛牌这东西,其实也是有升值价值的,佛牌的年代按照泰国的年历作为标号,对佛牌深有研究的人,只是随便看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哪年哪位师傅的哪一期佛牌,用什么料,出了多少块,有什么功效。
一些比较稀有的牌,升值空间很大,这种稀有来自于两种原因的升值,一是法力高深的僧人难得,二是特殊物料的数量有限,而且就跟画一样,画家在世的时候看不出珍贵,画家一死,价格立马翻了翻的往上飙。
前段时间不就出了这么个事儿,一位师傅的牌,同样一块牌,前一天还卖两千多,师傅过世不超过一个礼拜,价格立马飙到六千,而且还在一路看涨。
至于其中的功效到底怎么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对于这种高价牌或是古董牌,占的就是个师傅过世了,出一块儿少一块儿,真正喜欢的、特别执着非要请这一块的有几个?多数都是奔着请回来留着升值去的。
可要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靠谱,我们手上这块牌名不见经传,就是块随处可见的蝴蝶牌,什么高人点名了非要这一块就为了升值?
我看不可能。
“行了,别想了,”幺子咬着嘴唇琢磨了一阵,“咱跟这儿瞎猜也没用,这么着,钟一仁,你给句痛快话,你说咱们怎么办?这买卖做得过做不过?”
要我说,既然认定了这块牌肯定有大赚头,我是不想出的,毕竟我和幺子被禁足了,下半年只能跟家吃老本儿,还要吃到我家老爷子高兴为止,那到时候不饿死了?放着赚钱的买卖,谁不干?
不过再一想,我们要是留下这牌,女演员这事儿怎么办?
一直拖到了下午,眼看那碗里的水几乎快干了,幺子一咬牙一跺脚,“干!”
我看着幺子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忍不住觉得想笑,幺子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钟一仁!我知道你就在等我这句话呢!妈的也活该我们没这命,白花花的钞票就是拿不到手!你啊你!该!心软就是活该!”
我哭笑不得,“哎,我是一句话都没说啊!我可没拦着你去赚你那白花花的钞票。”
“那你也没劝我啊!”幺子怒道:“你但凡说一句‘咱把佛牌留着’,我不就不纠结了吗?”
“别介,您是何等大慈大悲的人,”我拍着幺子肩膀,“决定了就走吧。”
幺子一路上不停埋怨,我也不吭声,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们俩跟皮条联系好了,带着女演员的肉身和那一碗水,直奔皮条给我们的地址。
地点在市区某小区,看着是普普通通的小区,不是那种住着非富即贵的高档住宅,也不是什么破旧老房子,怎么说呢,非让我形容的话,就俩字儿,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我俩上了楼,按了门铃,有人从里面开门,是个穿t恤大短裤的男人,看着三十来岁,见到我和幺子也不问问是谁,努着嘴指了指里边,“人带来了?”
幺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指了指我背在背上的女演员。
“放下吧。”
我看了一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还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头,就这么把人交给他们,未免太随便了。
“我想先和师傅沟通一下。”幺子将男人打量一遍,还算客气地说着,他在这一行里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见到什么人知道用什么方式打交道,在这一点上,我和他是比不了的。
男人倒也客气,“对不住,这位大哥,师傅在里面等着,咱这一行规矩您也知道,要是实在不放心,您跟这儿等会儿,这个过程嘛……”
男人露出了个“你懂的”的表情,幺子也不再追问,既然敢让我们在这儿守着,应该没什么猫腻,至于这一行里,的确如男人所说,各家看病有自己的法子,当然是不方便传授与外人知道的。
我看幺子觉得没问题,这才将女演员交给了男人,我将碗递给男人,谁知道他连看都没看一眼,随手就扔一边了,幺子倒是不着急,对我摆摆手,意思是,你特么连聚魂都不要,我倒是看看你怎么招魂。
幺子摆着看热闹的态度,抽出两把凳子放在门边,我俩就这么坐下玩手机,等着里面的情况。
房间里面响起了脚步声以及一些其他的声音,男人也很快退了出来,里面就只剩下那大师一个人,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我本来等得无聊,正低头刷微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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