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门外的长途汽车站,买了票,售票员说:“解放军同志,车不一定能,你先上车等着,如果北线通知可以走,今天就车,今天如果走不了,你按车票后面的电话打过来提前问问,免得白跑。”,我道了谢,便上了标有西安——延安的大轿子车。从六点半,一直等到八点多,司机来了,看看车上只有十几个人,摇摇头:“这么点人,怎么走呀!”,但他还是动了汽车,车刚刚走到大门口,一群人围了上来,原来他们是等了好几天都未走成的,现在终于有了结果,司机这下忙活了:“上满为止,后面的车全!”,有的人还在努力往上挤,有人便飞跑着向停车处,车载满了人,终于向西绕城,不久,便过了霸桥,正式向北行进。那时,西安市没有多少车辆,几乎见不到出租车,有货运和客车,也是在城外相对而过,各走各的路,堵车的现象几乎不存在。
车驶过姑妈她们村的时候,不由得想起小时侯和京海在一起的事,车一过铜川,入伍时在车上的那种寂寞感油生,真想有点什么事消除这阴雨行程中的寂寞,前排座位上两个中年妇女不知为什么争吵起来,这种打破寂寞的方式可不怎么好,没人劝,都互不相识,我忍不住开口了:“两位大嫂,你们这样争吵会影响司机师傅的注意力的,天不好,路也难走,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建议司机师傅停下来,等你们吵完了再开车?”,车上人都笑了,那两位中年妇女也互相看着笑了,其中一位说:“咱俩这是为了啥呀,不就是为个开不开窗户嘛!”,那一位解释到:“我血压低,怕闷,不过也是,开了窗户雨就淋着你了,是我不好。”,那一位也不好意思了:“看你不早说,咱俩换换,你来靠着窗,开小点,你也不闷了,我也不冷了。”,两人站起来换了座位,开始聊了起来。
我身边的一位五十多岁干部模样的男子对我说:“你娃娃还真行,一句玩笑解了围,大家都开心了。”,我认真地说到:“我都十八了。”,他笑到:“我儿子和你同岁,今年也报名当兵了,也是武警,去新疆。”,这边我也和他聊了起来,他自我介绍:“我是茶坊人,自小当兵,转业后被分到省公安厅,这次回家就是来送他的。”,我问到:“现在已经不叫茶坊了,叫富县。”,他疑惑地看看我:“你刚当兵怎么知道这些?”,我得意地告诉他:“我是老兵了,明年就可以复员了。”,他猜到:“那你是后门兵?”,我答到:“我上学早,高中毕业也早,所以当兵也早。”,他摇着头:“你不到服役年龄部队是不招的,除非你是文艺兵。”,
我告诉他:“我是喜欢文艺,但我父母绝对不让我当文艺兵,他们希望我上学,我喜欢画画,也喜欢音乐,最喜欢文学,但为了让我四姐接我妈妈的班,我偷着当兵的。”,他点点头:“特长兵?”,我脸红了:“我看过一个话剧叫《豹子湾的战斗》,讲的是延安大生产时的故事,我被里面的画面吸引着,便对陕北有了特殊的向往。”,他态度很庄严地问我:“那来了之后后悔了吗?”,
我把自己的感受讲给他:“这里穷是穷,但民风淳朴;高原虽然荒凉,但气势恢宏;这里有荡气回肠的信天游,有许多美好的民间传说。”,他的眼里竟然噙着泪花:“孩子,谢谢你热爱我的家乡!”,我自豪地对他说:“这里也是我的第二故乡!”,他很激动:“你既然喜欢听传说,叔叔给你讲一个。”,我高兴极了:“好呀,叔叔,快讲!”,他慢慢讲述了一段我从不知晓的传说:
甘泉县,就是孟姜女的故乡。在甘泉县,有两户人家,虽然一墙之隔,但却亲如一家,孟家这年种的葫芦蔓爬到了姜家并在姜家开花结了葫芦,这个葫芦特别大,两家商议着,等葫芦长成了一劈两半,一家一只瓢。到了摘葫芦那天,两家四人聚在姜家,拿来剪刀,准备剪断葫芦蔓,但见那葫芦摇晃起来,竟然有一女子声音开口说话:“父母怎么如此狠心,要将我劈成两半?”,四人八只眼互看,便问那葫芦:“你无手无脚,又非人类,怎么称我们为父母呢?”,那葫芦说到:“父母们后退一些,看我有无手脚。”,四人后退,之间那葫芦自己裂开,一股青烟过后,一个妙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院子当中,四人大惊:“妖怪!”,想跑开,但都迈不动步,那女子笑到:“父母哪有怕自己孩子的?我不是妖怪,我是上天赐给你们的女儿,他看你们两家多年不生育,便把我投到这葫芦里,让我长成后给你们做女儿。”,
四人渐渐相信了她,但却为了此女归谁家犯了愁:“你生在孟家,却长在姜家,该归谁家呢?”,那女子笑到:“自然是归孟姜两家了。”,四人商议:“既然你愿意做我两家共同的女儿,那就既姓孟也姓姜,你可答应?”,女子笑答:“哪有孩子不听父母的?”,自此,她便被称做孟姜女。这孟姜女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十分孝顺勤快,每日忙完孟家忙姜家,两家人从此便有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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