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退步都没有。
少年也许无知,锋芒却是独属。
这让姚进忠感觉照面还没一刻钟,他肺都被顶疼了。
“那,小主子稍候,老奴这就让人取来。”姚进忠再干站了片刻,实在没有可推脱的余地了,只好转身出去。
朱成钧叫许异:“你跟他去拿。”
许异头一回得他吩咐办事,纵然不懂,也忙郑重地应下了:“是。”
紧紧跟去姚进忠身后,背影都写满使命感。
等他们都走了,展见星面上撑出来的淡定也没了,忙问朱成钧:“九爷,我刚才那句话没说错?”
她比许异装得好,但心里也不是那么有底,毕竟生人生地方,头一回帮忙办差事,她不确定自己的分寸拿捏怎么样。
在这方面,朱成钧要比她强得多,他再不被欺凌再不受重视,也是王族,打小浸淫其中,出身见识都不是平民可以比拟的。
“没错,错了也没事,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朱成钧的真面目也露出来了——但他不是生涩紧张,而是坐不住,把一盅茶喝了,就站起来招呼展见星,“走,我们出去逛逛。”
展见星松下心神,答应了,跟他出门。
朱成钧没走远,抬头望了一下,继续往外走,走到院子外面时就停了下来。
乡下地方大,院子敞阔,院门也不小,门前一左一右,各植了一棵槐树。
这两棵槐树应该种了有些年头了,十分高大苍劲,树干粗壮,树冠葱郁,正是暮春时节,一串串洁白的槐树花从嫩绿叶间垂挂下来,幽香袭人,丰茂喜人。
朱成钧扭头道:“这个花不错,我们摘些回去熏屋子。”
展见星微笑了一下:“九爷,这是好东西,不但可以熏屋子,还可以做吃食,我娘用它包过饺子。”
朱成钧眼睛幽幽亮了一下:“是吗?”
展见星一时未解他那个问句的隐藏含义,道:“九爷,你等一等,我去找根竹竿打些下来。”
槐树花虽用处多,但正常年景里不是值钱物事,展见星在南边时,巷子口种了一棵,盛开时节多的是小娃儿爬上去摘了玩,故此朱成钧要,又本是他庄上的出产,她也没顾虑什么。
她进院子转了一圈,却没找着合适的竹竿,只好出来:“九爷——?”
朱成钧从高高的树冠里探出身来:“干嘛?我正要喊你,你把衣襟张着,我拿不住那么多,你接着。”
他手里已经摘了三串槐树花,嘟噜着挤在一起,香得又幽静又霸道。
展见星:“——!”
她站着震惊得忘了动,于是三串槐树花直接砸到了她仰起的脸上。
这一砸才把她砸醒来,她手忙脚乱去捡,又混乱道:“九爷,你怎么爬上去的?你会爬树?”
她就一转身的功夫,居然爬这么高!
朱成钧在树冠里道:“爬树有什么难的。”
他蹲在一个枝桠里,伸着手臂,动作不停,很快又摘了数串槐树花,要往下丢。
展见星原还想说什么,比如他这么大了怎么还做爬墙上树的勾当,被闹得来不及张口,只得忙把衣裳下摆展开,去兜他丢下的花串。
很快兜满了,她奔去墙角暂时放下,又忙回来,仰着头抽空提醒:“九爷,你慢些,那根枝条太细了,你别踩,别出去——哎!”
朱成钧仿佛要跟她作对,也仿佛是享受她在底下的紧张关切,偏偏伸长脚踩出去,把那根枝条尾巴上挂的两串花都揪了下来,才得意地缩回了脚。
他悠悠闲闲的,展见星在底下左右奔跑,又提着心,倒把汗都累出来了。
终于朱成钧玩够了,抱着树干滑了下来。
展见星松了口气,转头去看墙角:“九爷,这么多足够了——”
她卡住,因为等她扭回头时,发现朱成钧抱着另一棵树蹭蹭又上去了,她这回算是见证了他是怎么爬上去的,灵猴一般,恐怕她就在底下近前也拦不住。
“你过来,这里还有。”
展见星欲待不理他,朱成钧直接就冲她身上丢,他不怕糟蹋东西,她怕,只好陷入另一轮疲于奔命里。
她把脖子都仰酸了的时候,终于姚进忠和许异带着两个汉子抱着满怀的账册回来了。
并不少,但乱也是真的乱,有些看上去还脏兮兮的,姚进忠说“需要整理”,也不全是一句搪塞。
这样的乡下田庄上,一般不会安排专门的账房先生,都是庄头或是庄头身边识字的心腹粗略记一记,不比大店铺里正规。
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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