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手心, 只有一点点大,就像她的手一样。
他一开始就是想问,这对铃铛戴在她手上很好看,可不可以送他一只。
没想到她把一对铃铛都塞进了他手里。
在唐筠看不到的地方,一直寡言的少年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
——
到达花厅的时候,唐彪坐在上首,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眼里是翻腾的怒气,压也压不住。
唐筠眼珠子一转,已经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二夫人坐在一边,脸色苍白,手里揪着丝帕,见到唐筠两人,立刻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唐筠表情未变,礼貌的喊了人,拉着唐岳坐到了另一边。
说实话,这种看戏的时候她非常想吃瓜子,只可惜一会儿她说不定还要上场,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唐筠勉强按住了伸向瓜子的罪恶之手。
地上跪着一个杏黄衣衫的少女,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爹爹,女儿是冤枉的,定是有奸人陷害女儿,还请爹爹明察!”
唐筠挑了一下眉,差点笑出声来。
唐子雯向来和她不和,当然,西院的几个姑娘都各有各的小心思,唐筠懒得搭理,只有这个唐子雯,和她娘如出一辙,处处争强好胜,尤其见不得人比她好,背地里非要搞上一番小动作,二夫人也总会替她善后。
唐静姝没有法子治她,不见得唐筠也要任由她摆布。
唐筠最瞧不起这种背地里捅刀子的做法,争强好胜,可以,真刀真枪的和她较量一番,尽使些不光彩的手段算什么本事!
跪在地上的唐子雯看到她来,气的都要吐血了。
她见父亲几年都没有搭理过那个小杂种,早就把他当成了弃子,闲来无事便带人去欺侮一番,能当作她消遣的工具,这个小杂皮该感恩戴德才是,没想到他却让她在这里翻了船!
唐子雯心中暗恨不已,早知道就该尽早了解了这个祸害,也免得父亲对她生了怨气。
柳氏见唐彪脸色冷酷,先是偷偷找人去西院搬救兵,又连忙站到了他的身后,给他捏肩揉背,“将军,雯儿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天性纯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会去做那害人的事情呢?定是有人容不下我们母女两个,从中作梗,设计陷害,雯儿是无辜的啊!”
唐彪目光越发冰冷,他此前只是对后宅中的事不上心,不代表他是个蠢货。
如果他脑子真的有问题,最多也就是个副将,绝对当不了三军统帅。
孰真孰假,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唐彪在心里叹了口气,毕竟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没想到他从未看清过她。
“这是有人亲眼所见,难道还能冤枉了她不成?”唐彪推开了站在身边的二夫人,脸色漠然。
“将军,您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了雯儿的罪,不知人证在何处,叫他来和我对质!”柳氏哭天抹泪的跪到了地上,如果不是唐筠亲眼所见,只怕真有人会轻信了她的话。
“胡闹!”唐彪气的摔了茶杯,“混账东西,自己做下的事都不敢认,也配做我唐家的女儿!”
人证?还要什么人证?被推下水的唐岳就坐在这儿,哪里容得她们狡辩!
唐子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肯认账。
她当然不能认,杀人可是大罪,杀的还是父亲的亲儿子,傻子才会承认!
唐筠心里拍手称快,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憋得很是辛苦。
她给流云使了个眼色,站在她身后的大丫鬟立刻站了出来,跪下来磕了个头,不慌不忙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她在程氏身边服侍过几年,性格沉稳,叙述条理清晰,不偏不倚,却像是一脚一脚往柳氏身上踩,一踩一个准儿,柳氏母女脸色难看的要命,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流云的话还没说完,柳氏就及时的打断了她,抽抽搭搭的擦着眼泪,“将军,妾身十六岁就跟了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知养孩子的辛苦,这两个女儿可都是妾身一人养大,您总要怜惜妾身慈母心肠……”
唐彪皱了眉,心里一软,是啊,这个女人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就算如今犯了错,也没有必要太过苛责。
看着白莲花唱念俱佳的表演和父亲脸上的动容之色,唐筠知道,她上场唱戏的时候到了。
她抚平了裙摆,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绵软的声音听在柳氏耳中却像是催命符,“是呀,二姨娘对自己的两个女儿真是劳心劳力,瞧瞧雯姐姐头上的珠钗,顶得上我们姐妹两年的份额了,不知二姨娘哪里来的银子,也教教我。”
唐彪脸色又沉了下来,眼中的温情渐渐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看着他变化的脸色,柳氏气的直咬牙,“这是妾身当年从府中带来的嫁妆!”
唐筠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原来二姨娘对自己的女儿如此尽心,可真是叫人佩服!”
柳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唐筠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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