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看着那位极好看的男子漫不经心将谢家主人逼到哑口无言。
直到那男子张扬离去,她才回过神来。
“这次要你一条手,下回可就不止手了。”
那句带着恶意的话不断回响,她怕极了,连滚带爬跑回了后院的伙房。
“莽莽撞撞的,做什么!”她老伴忙着下米,被她一撞,险些把米撒了。
“老爷、老爷被人折了一只手!”她惊慌失措,拉着老伴的手,着急说道,“老爷惹上仇家了,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找上门来,我们还是别在这干了。”
老伴听得一头雾水,停下倒米的动作,拉着她仔细问道:“你看着那个人折了老爷的手?”
“夫人的丫鬟让我送花灯去前厅,我看着的!就那么一飘过去,老爷的手就折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们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那个人走了没有?”
“现在是走了,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那我们去和丁管事打声招呼,赶紧走吧,免得惹上了太岁了。”老伴说做就做,擦干净了手就走出了伙房。
漫天红光冲天而起!
烈火瞬间卷上了能烧起来的所有东西,惨叫声与求饶声凄厉无比,浓郁的血腥气让人作呕,还有那清晰的,手起刀落的声音。
鬼魅般的黑衣人和一些身穿谢府家丁衣服的人见人就杀,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身后就是漫天的大火。
她听见了那些穿着家丁衣服的人,同黑衣人说了话,离得远,她没听清,但绝对不是官话,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话。
她吓呆了,呆呆站在那儿,看着这堪比人间炼狱的谢府。
“傻站着干嘛呢!”
她的老伴将她死命一推,推进了暗渠,然后转身堵住了入口。
最后一眼,她看见一个穿着家丁衣服的人,快步走来,一刀刺向了老伴的胸口,伴随着他的哈哈大笑声,听起来十分得意。
她在暗渠里也不知躲了多久,恍恍惚惚的从暗渠一直爬出去,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城外。
一问,才知道谢家已经烧没了。所有的人都在传,是落月崖教主墨无涯屠了谢家。
只有她知道,这并不是真相。
她不敢说,也没有人会听她说。她很快就逃到了很远的一个小镇上,重新落脚,为了生计奔波。
偶尔恍惚,她还会想,如果不是她当时发愣,可能她和她的老伴都已经逃出来了。
“……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了啊。”
李氏终于说完了她当年所见,然后慢慢叹了一口气,眼角处有一点微润。
“老婆子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说出来也不怕被人记上。老婆子不知道那群人是谁,但害了谢家的,绝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教主。”
☆、二十章
是啊,本就不是她师傅所为。
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个义愤填膺,言之凿凿说自己亲眼所见,就是墨无涯所为,大张旗鼓打上落月崖,说什么誓要为谢家讨回公道。
她的师傅,绝不会做这种品行低劣之事。
墨卿看着窗外的灿烂日光,唇边含着三分讥诮。
陆九已将老妪方才说的话一字不漏誊抄在了纸上,他将证词递给了扶苏。老妪已被安排送回,陆九打点好了一切,特意点了好几个人留在老妪身边。
扶苏沉默看了一会,指腹摩挲着上好的宣纸。
“七七。”他忽然唤道。
墨卿扭头看着他,脸上烂漫一笑,丝毫不见刚才的冷淡讥诮,她笑眯眯应了一声。只见扶苏定定看着她,淡淡抿了一口茶,神情依旧是温温和和的:“若没有查错,东瀛自十余年前已有势力植根于中原,谢家是他们的开始。”
“这样推敲,那当年墨无涯教主与墨卿师兄墨桓的身亡,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也许有人从中推波助澜。”
“你觉得呢?”
墨卿蓦然笑了,她又吃了一口桂花羹,拖着下巴,神情天真烂漫,一双眼眸灵动曼妙。她笑,语气随意极了:“嗯?也许吧。”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师傅与师兄已死,死在那些名门正派手下。有人推波助澜?那她就将推波助澜之人也一并杀掉好了,用他们的头来祭一祭她的至亲。
墨卿搁下瓷勺,慢慢叹了口气,看着扶苏笑道:“哥哥,你问我做什么呢?当年与落月崖有仇有怨的门派,早已灭门,那些陈年旧事,就算查出真相,逝者已逝,实在没意思得很。”
不只是墨卿,所有人都知道,落月崖的两任教主,她的师傅与师兄,都死在摘星楼手下。当年参与围剿落月崖的门派,后来都被她一一灭门了,那些没参与的,她也没动。对她此举,武林中的其余门派也不敢多言,她已放过他们,他们也不敢再当出头鸟。
如今扶苏查出当年之事另有隐情,这不是分明在说——
当年害死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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