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成年了还是个孩子?就是不能惯着他。”
“好吧……”
楚钦歪头默默听着,终于发现他们两个并没有跟自己商量的意思,赶紧打开门出去,举手表决:“我不会去的。”
爸爸扭头瞪着他,冷哼一声:“这不是你说了算。”
“哦。”楚钦懒得跟他吵架,放下手,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喝完水,他走到爸爸面前,很平静地问:“你还记得我初三暑假的事吗?”
楚爸爸立刻就炸了:“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没有啊。”楚钦很奇怪地摸了摸耳朵。昨晚被蒋明航咬破皮了,还有一丝丝痛。他说:“我只是想说,真的没必要浪费钱送我去国外。初三那时候我就能靠搬砖养活自己两个月,以后也可以。”
“你还有脸说?你真以为在工地干活是件很光荣的事,是吧?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自给自足不光荣吗?这到底哪里丢脸。”楚钦更不理解爸爸的想法k啊……我会想办法找到更好的工作。”
楚爸爸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拳砸在儿子脸上。楚钦鼻梁发麻,后退几步,伸手一抹抹到血淋淋的红。温热的咸涩液体随着用力的呼吸不断滑进喉管,楚钦咳嗽两声,还没站稳,楚爸爸抬腿就踹过来。他凶神恶煞,像对待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眼看着楚钦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才被恐慌的妻子用力拉开。
“小畜生。老子生了你真是造孽,造他妈的孽!”楚爸爸愤懑地指着楚钦的鼻尖,骂得理所应当,再自然不过。他挥开妻子,随手从饭桌上抄起玻璃烟灰缸就朝楚钦脸上砸过去:“你还活着干什么?有本事你就滚,别让老子养着!”
“楚泽文你疯了!”楚妈妈吓得惊叫出声,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拦住。咚地一声,沉重的闷响在楚钦额头处炸裂开,他歪了歪头,却还是被烟灰缸锋利的边缘划伤,鲜红的血伴随着刺痛细细淌出,粘在眼皮上,很快弄脏了他半张脸,又滴滴答答洇开在浅色的衣领上。楚钦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
他眼睛很酸,又很热,脸上那些温暖的液体搞得他快不能呼吸了。
“行啊。”他低头看着染红的手指:“你这么恨我,干脆杀了我呗。”
“楚钦,闭嘴!能不能别再气你爸爸了!”楚妈妈被他们两个吓得直掉眼泪。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天真的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直接的血腥场面,生怕丈夫真的动怒要把儿子活活打死在这里。
楚泽文用力地喘息了一阵,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也不看儿子一眼,踩着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向书房走去,冷冷地说:“你这条命都是老子给的。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
眼看又要进行一次月考,楚爸爸照例在前一天让蒋明航一家来家里吃饭,顺便关注关注这孩子最近的学习情况。
四个大人一见面就很快说笑起来。蒋明航见楚钦一直没出现,忍不住问:“叔叔,楚钦出去了吗?”
“没。”楚爸爸冷笑两声:“又跟我发脾气,成天躲在屋里不出来,故意恶心我呢。”
蒋明航见他脸色不好,没再多问,直接起身去了楚钦房间。
小屋里竟然没开空调,只有一台旧风扇呼呼地转动着,空气闷热粘稠,逼得人身上直起浮汗。楚钦趴在床上看漫画,发尾湿漉漉地搭在微红的后颈处,单薄的肩胛骨在白短袖上拱起两道洇着汗迹的浅弧。他很瘦,并且这几天明显又瘦了。长腿裹在牛仔裤里,只露出可以被轻易锁在掌心里的脚腕。蒋明航无端想起上次毫无节制的情爱,他掐着腰把楚钦抱起,多像是抱住了一片随风摇曳的云。
蒋明航在床边坐下,按着楚钦的肩膀把他翻过来,才看到这个人左边眉骨处粗糙地裹着纱布,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有些红肿。
“怎么回事?”他伸手去摸,楚钦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蒋明航不敢真的碰到那伤口,着急地把人扶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观察:“你爸又打你了?”
“嗯。”楚钦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可能有点严重,这两天左边眼睛好像看不清东西。”
蒋明航整颗心脏都随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在用力抽搐。手指无措地在纱布附近轻轻抚摸,蒋明航的声音在颤抖:“搞什么……他疯了吗?如果真的伤到眼睛怎么办?”
“那就,就坏掉嘛。”楚钦靠在他肩上,右眼轻轻眨动,温热的眼泪就滑落下来:“蒋明航,我会逃跑的。我一定会。”
“不要说这些了,我带你去医院。”蒋明航想不明白,楚泽文在外人面前永远都那么温和谦逊,怎么会舍得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
楚钦含着眼泪傻笑:“不去了,没办法的。我爸爸不允许哦。他去学校给我请了病假是吗?这个学期,我都不会再去上课。”
“……为什么?”
“我被关在家里了。我爸说他会亲自教我,直到我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为止。”
楚妈妈在外面叫蒋明航去吃水果,楚钦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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