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她居住的房子依山傍水,只是那个画面太模糊。
“这么说我才二十岁?可是我明明已经二十二岁了!”包馨儿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这些疑问像石头一样,将所有的憧憬死死压在心口。
“你确实只有二十岁,芮拉是你的母亲,我确实是你的父亲。”李金山松开一只手拈了拈眼角的泪水,另一手依旧不松手,“你当时的年龄还小,否则你一定会记清楚一些事情!”
“我记不清了,我的童年颠沛流离,最清晰的记忆不是挨打,就是饿肚子。”包馨儿嗓音很轻,看得出,她也在努力回忆着过往,包易斯从渔人码头救起她,送她去医院在病历上年龄一栏写下了“10”,她便记住了,她十岁。
“孩子,是父亲对不住你!”李金山想要坐起来安慰她,奈何伤太重。
老人挣扎着,许是牵扯了伤口,整张脸一下子变得扭曲,汗水也在瞬间浮满额头,包馨儿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摁住他,“别动,千万别动。”那可是枪伤啊,而且医生说了,子弹贯穿胸膛,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么是不是该庆幸呢?
她心里乱糟糟的……
忘记了自己是依靠拐杖站立,双手全伸出去的结果就是,下一秒,她一个身心不稳,整个人朝前趴在了床边。
“对,对不起……”包馨儿下意识说道,想要再次站起来,双腿已然没了力气。
她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趴在父亲的病床前……
“傻孩子,跟我你说什么对不起。”包馨儿眉宇间浮现一抹懊恼,李金山心疼地看着她,笑着安慰,“别着急,父亲有办法治好你的腿。”他的角色很快代入。
老人话很轻,却充满了力量,包馨儿恍恍惚惚,眼泪顺着鼻梁滑了下来,“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你可以问齐阎先生,我想他是不会骗你的。”李金山不再挣扎,伸出手揉着包馨儿的脑袋。
这句话完全打消了包馨儿的疑惑,可对于芮拉,她还是有太多的质疑。
“我的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太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张冷冰冰的脸是不是她记错了呢?
李金山听齐阎谈过包馨儿的童年,严重缺乏母爱,对于这个问题,他有自己的理解,也是对于一个母亲的行为最合理的解释。
“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他准备扯一个弥天大谎。
李金山神情异常严肃,包馨儿一怔,“还有什么事?”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充当**实验?”李金山先是反问了一句,不待包馨儿思索,便又言,“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患有不治之症,一方面为报答我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为了挣钱治病维持生命。”
“这……”包馨儿不止一次被李金山的话惊到。
“试想,一位母亲,明知在不久的将来会离开自己的骨肉,她当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太了解芮拉,她一定会拼命挣钱留给你,为不让小小年纪的你太过依赖她,她对你,一定会表现得很冷漠。”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包馨儿的心一下子变得明朗,哽咽道,“一定是你说的这样!”
李金山暗自松了口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和你母亲连哭起来都这么相像。”
“要是母亲还活着,该多好!”包馨儿泪水流得更汹了,看着李金山的目光,隐隐浮着一抹悸动。
“叫我一声父亲,可以吗?”李金山不忍见包馨儿如此伤心,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到自己身上,话一出口,自己竟又落了泪。
“父亲!”包馨儿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这梦境真实得令她心中前所未有的幸福感猛烈滋生!
“父亲……父亲……”她又唤了一声,又唤了一声,似乎怎么也唤不够这个称谓……
耳边软绵绵的嗓音像蜜一档直往李金山心底流淌,空前的成就感比取得医学成果还令他喜悦!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幸福感戛然而止,李金山轻抚着她脑袋的大手无力地垂下去……
“父亲!”包馨儿惊恐地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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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包馨儿窝在轮椅里,像只无助的小动物,黯然神伤地望着紧闭的门,她默默地流着泪,没有哭出声音,越是这个模样,越令人揪心似的疼。
“师傅一定会没事的!你的父亲一定会没事的……”杨红英轻轻拉着包馨儿的小手,颤声安慰。
当展鹰带她回到医院后,齐阎将李金山是包馨儿亲生父亲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她时,她高兴得差一点跳起来,可紧接着,她的担心这么快便被现实应验!
齐阎的手机响了一通又一通!
他哪还有心思应对旁的事,干脆将手机给齐阔,“你去,要确保万无一失!”
大敌当前,齐阔神情严肃,接过手机后,点了点头,很快离去。
见齐阔走了,展鹰轻步靠近齐阎,放低嗓音,“齐阎先生,我呢?”他可没有心情看两个女人哭哭啼啼。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们。”齐阎说了句,看着包馨儿与杨红英,眼底闪过一抹沉痛,“希望李金山能挺过来,还我一个完好如初的馨儿!”这是昨晚,李金山对他的承诺。
“您说什么?”展鹰正在纠结前一句,齐阎后一句话的声音太低,他没有听清。
“交待尹正宪与德茨,暗中守护好庄园与古堡。”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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