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圆了谎才是正事。
齐谭先是冷哼一声,目光瞥了瞥低着脑袋的包馨儿,这才轻轻哼了句,“头疼脑热的,死不了!”
果然,包馨儿小手攥了攥,就这么信以为真了,微微抬头看向齐谭,目光触及到齐谭一头苍苍银发,神情略显愧疚。
“芬玥,你的腿这是怎么啦?”坐在沙发中央的科勒里,从包馨儿回来后,便直勾勾盯着她,忽然开口喊了句,同时挣扎着起身,只是费力地扑腾了两下,身子一歪,斜在阎绩之身上。
阎绩之听到芬玥这个名字,低眸瞅了瞅齐谭才一把扶住科勒里,神情极不自然地说,“您又糊涂了,那是包馨儿,齐阎的妻子。”
“噢,我说怎么不像呢?我的外孙子阎一死了,芬玥不见了,只给我留下了齐阎,可是不对啊,齐阎的妻子已经怀孕了,现在我的曾外孙应该出生了呢……孩子呢?”科勒里像个小孩子似的闹起来,一个劲地摇着阎绩之的肩膀,“我要见曾外孙,你说我可以见到曾外孙的,你这个骗子……”
阎绩之头疼扶额,目光落到包馨儿那双腿上,心底泛疼。
包馨儿看着科勒里疯叫,手下意识地捂着小腹,她是怎么失去这个孩子的呢,一点印象也没有,当她醒来的时候,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疼痛。
只依稀记得齐阎跪在手术台前,隐约可听见他颤抖的嗓音……
再次醒来,她躺在病床上,卫钦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告诉她,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现在,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心,莫名地忐忑不安,眼前的人与事,她竟然有些不敢再面对。
只是,她再无逃避的机会了,齐阎不会由着她,她也不想做鸵鸟……
齐阎显然没有料到科勒里老年痴呆症这么严重,伸手揽了揽包馨儿的肩膀,抬步走向科勒里,蹲身在老人身前,“曾外祖,您记错了,我跟馨儿才刚刚结婚,哪儿来的孩子,不过您要有信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有的,到时交给您养好不好?”
“好好好……”科勒里跟一个敏感的小孩子似的,拉起齐阎的手勾住他的小指,“拉勾勾,不许骗人,骗人就变大乌龟。”
齐阎无奈地笑了笑,“好,拉勾勾,骗人就变大乌龟。”
这一幕何其难见,科勒里大病的那几次,齐阎只是出现在病房外,痛苦的神情,仿佛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而不是科勒里。
此时的齐阎盼若两人,多少有些人情味了……
阎绩之似乎有很多话要对包馨儿说,奈何科勒里闹得厉害,只好先带着科勒里离开。
从头至尾,阎尚清始终保持沉默,离开时也只是拍了拍齐阎的肩膀,笑了笑,便随阎绩之一起离开。
天色渐渐黑下来。
在阎绩之离开不一会儿后,餐厅那边的菜上了桌,顿时一屋子香喷喷的气息。
齐谭与齐阎送人回来,见包馨儿耷拉着脑袋靠在沙发上,苍白的小脸被短发遮挡住眼睛,像只被搁浅的鱼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了馨儿?”齐阎完全失了神,一个箭步蹿到包馨儿身前,一把将她从轮椅上捞进怀里,万分担忧地问。
包馨儿小手紧抓着齐阎的衣襟,神情痛苦,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愣是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来,她这副样子像极了六年前手术台上的一幕,也是这般痛不能言。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好好的。”这一刻齐阎后悔死了自己一意孤行带包馨儿回旧金山,他低估了那场爆炸案带给包馨儿精神上的伤害有多严重。目光一转,看向李霍,“你是医生,快来看看馨儿怎么了,她畏惧医院那个地方,这个时候,我更不能带她去那里!”
李霍面露难色,见齐阎目光倏然变得阴沉,心口不禁一抽,拎起桌上放凉的茶水,一股脑全浇到了包馨儿头上。
“啊——”随着一声尖叫,包馨儿僵直的身子蓦地一软,瘫在齐阎怀里,嘤嘤地哭起来。
齐阎太过担心包馨儿,没想到李霍竟敢拿水淋包馨儿,如果那水是热的,李霍今天就死定了,不过显然李霍这举动真的有效。
齐谭在一旁看着,完全是傻眼的状态,他只是听闻齐阔说包馨儿伤得不轻,到现在也没有痊愈,刚才那副样子,跟个身患癫痫症的人有什么区别?再看齐阎,恨不得跟她一起疯掉。
这对苦命鸳鸯啊!
“齐阎,桌上的食物好诱人,可惜没一个是我能吃的,我好馋,好馋……”包馨儿哭得像个孩子,指着餐桌上的佳肴。
“你吓死我了馨儿!”齐阎额头冒了一层薄汗了,抬手轻轻一拭,抱着包馨儿坐回沙发,朝站在厨房门口徐妈说,“全都撤了重做,没有我的吩咐,以后龙景庄园的餐桌只能出现素粥,不许出现肉食!”
徐妈愣了好几秒,才“哦”了一声,带领几个仆人赶紧收拾餐桌。
“齐阎先生,浇您太太一头茶叶真不好意思,不过据我观察,您的太太患有间歇性抽搐,当然,并不算严重,否则我的临时小偏方是完全不起作用的。”齐谭正要询问李霍,李霍却歉意的先开了口。
“你有办法治好馨儿的病,馨儿她……”包馨儿浑身上下都是伤,齐阎不知该从何说起,摘着包馨儿头上茶叶的大手微微一顿。
李霍这次之所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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