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夤一边品茗,一边道“昨日上朝,边报传来消息,陇右沙门法庆暴乱,聚众数十万人,横行河西。”
慕容玉儿并没有感到一丝惊讶,继续问道“然后呢?”
萧宝夤“然后,皇上就下令,征调我和我的部曲西行入关,限期平定法庆作乱。临行前皇上嘱告我一定要到彰文阁一趟。”
慕容玉儿点头“原来如此”
此刻换萧宝夤疑惑,他放下茶杯“敢问玉儿姑娘,这皇上让我来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玉儿一笑“并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提前建议过皇上,让他不要太过佞佛。”
萧宝夤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萧宝夤继续问道“此次出征,玉儿姑娘可有什么要嘱托的吗?”
慕容玉儿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待罪女死囚,齐王殿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萧宝夤突然大笑一声,直接起身,从袖口抽出一卷明黄的锦书。
“待罪死囚慕容珏接旨!”
萧宝夤展开锦书,中气十足的念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任命故平北王世子慕容珏为关西招讨行台行军司马,随齐王宝夤西征......”
慕容玉儿猝不及防。
萧宝夤笑“慕容珏,还不接旨?”
慕容玉儿愣了一下,旋即跪下“奴婢...臣接旨!”
慕容玉儿接过圣旨。萧宝夤又递过一套软甲,接道“这金丝软甲,也是皇上赐你的”
慕容玉儿接甲,抬头看着萧宝夤,问道“这慕容珏,是什么鬼?”
萧宝夤一笑“你猜?”
慕容玉儿思忖一会,突然眼神一亮,道“慕容珏,慕容珏,好一个慕容绝!既然慕容氏男儿已绝,那么就让我一个女子女扮男装,来承慕容氏的望,息六镇军民之怒,为齐王西讨免除后顾之忧。皇上此召一下,无异于为平北王平反了。”
萧宝夤听罢一叹“真聪明,看来皇上指明你来做我的行军司马,不是没有道理啊”
慕容玉儿却冷道“一十四年天子,端是不凡,出手便是计谋,不服不行。齐王殿下愿不愿给跟我打个赌,我赌此行齐王若是马到成,慕容珏一定会壮烈牺牲,为国捐躯,死后追封,而我还是基层宫女慕容玉儿,齐王若不幸大败,那我就是败军首罪,菜市场骈首,世上再无慕容。”
萧宝夤一愣,旋即一笑“好,这个赌可以接。至于赌注,我若赢了,我想让玉儿姑娘答应我一件事。”
慕容玉儿问“什么事?”
萧宝夤“还没想好!”
慕容玉儿呆“贱命一条,随齐王驱使了!”
萧宝夤“玉儿姑娘的赌注?”
慕容玉儿“一件事,没想好!”
萧宝夤呆。
萧宝夤起身,准备告辞,转身之际,目光突然一滞。
慕容玉儿顺着萧宝夤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里正摆着自己写就的一副字画。
萧宝夤起身捧起字画,轻声念起字画上的字迹——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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