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詺低头,蹙着眉,盯着那酒壶,心想,这小龙平日里迷迷糊糊的,没想到他想的东西倒还真不少,只是从没想过他会问的这些问题,现在一股脑的从他嘴里冒出来,他要怎么回答,虽然逸尘已经认出了自己,而这两条小龙对当年之事并不知晓,对这一群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该让大家真正的认识自己这个在他们眼里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哥了,但有些事情他还是含糊了过去,“我嘛,我本是神族,唉,和逸尘差不多啦,其实我们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认识,之后我在一场战争中受了重伤,是应龙苍翼,哦,对了,”吴詺用酒壶指了指海诺,“就是你们口中的应龙伯伯,是他救了我,之后我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知道你们俩离开龙宫就让我跟着保护你们,海兄弟,这宝刀却是应龙伯伯之物,给了你也算是回归你们龙族了,你小子眼力不错,没见过应龙伯伯居然还能认得他的神兵,不赖,不赖,前途无量啊,哈哈哈哈哈……”云淡风轻的背后隐藏这那段难以抹去的黑暗历史,淡然笑意的眼里已再无血泪,当吴詺知道魔界势力滋长时,他有过这样一种极端的想法:活着,是为了看到天是怎么毁灭!但现在,他只想东天可以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让战神一族延续下去。
海诺摸了摸脑袋笑道:“呵呵呵呵,吴詺大哥,原来是这样啊,都是自己人,应龙伯伯可好?那宝刀我是在一本书简上看到的,为了它我还偷进过四海所有的神兵库,结果父王关进冰牢了好久,还好……”
“还好什么,我就说你那两年怎么不来东海陪我了,原来被关起来了,我说呢,你要是能忙着帮叔父管理海里的事真是奇了怪了,哈哈”蓝絮笑着打断海诺的话。
“喂喂喂,你们俩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不怕我告状?”
“告什么?再说,我们也没,没做错什么。”蓝絮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似乎……
“没错没错,你们也就是把四海的结界撕裂个口子,差点弄坏了饕餮冰室的封印,偷跑出来而已,放心,我什么都不说,哈哈。”吴詺大笑着,心想这两条小龙真有意思,难怪应龙伯伯总是挂在嘴边天天念叨着,想来自己和应龙伯伯在红树林的水下结界里整天看着结界外这两个活宝嬉戏玩闹,却也有趣。更有趣的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被他们素未谋面的应龙伯伯时时关注着。
“好了,说正事,那个地方很远,恩,是很远很远,木丫头说的没错,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但照这样的走法,咱们恐怕要走到明年也不一定能到,我是想说,咱们其实可以不用‘走’的。那东西是先人留下的,就在那里,又不需要咱们一步一拜的去求,所以嘛,我有匹龙马,海兄弟,逸大仙人,蓝公主咱们想个办法造辆车出来呗,咱可以摘片叶子都能飞的,东天他们可不行。是吧。恩,是的。”吴詺以一种近乎轻视的眼神票了一眼东天。
虽然东天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流着战神的血,更不知道怎么去运用,当然,那次在桃源幽谷和一群木偶打架已经快把他吓的昏了过去,后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昏了过去,现在想想还觉得丢人呢,所以之后他从未在对大家提起过那天的事情。
蓝絮从袖中拿出一个空着的海螺壳,指尖轻点,默念了一个口诀,只见那海螺壳长大了数百倍,靠着一棵桐树立在大家面前,看样子至少可以乘的下数十人,壳的两面各有一扇窗,窗棂上雕着精美的水纹图案,蓝絮双手叉在胸前道:“这海螺壳到时可以当做车屋,里面长着的珍珠一起变大可以当做座椅,只是这法术只能维持十天,不知道我们十天之内能到冰海吗?要不我们先这样走,吴詺大哥,你唤龙马来吧。”
只见吴詺轻吹了一声像是红木材质的短小的红玉哨子,一匹白马便从天边奔驰而来,嘶叫着,扬了扬马蹄,便乖巧的站到了吴詺的身边,当然,这并不是他曾经的战马,只是一匹被他驯服的龙马而已。
吴詺折了只柳条,把螺壳车牢牢地绑在龙马的身后,又扶着暮雪,欣瞳,让大家进去,随后,吴詺骑上马背,载着一个大海螺朝着极北之地驶去。
天边的流云从螺壳车两侧划过,像是朵朵海浪,但这不是大海,而蓝絮再想家,现在也是回不去了,只能趴在窗边看着流云飘过,看着前方未知的路。
“蓝姐姐,外面的云好漂亮啊,我还从来没有离他们这么近过。”暮雪新奇的说。但许久,蓝絮都没有理她,甚至连头也没有回,这一路上她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暮雪有些尴尬的低下头看着欣瞳和宝儿摆珍珠。
过了正午,太阳也渐渐西沉,而吴詺他们似乎也成了追逐太阳的人,一路向西,只是这里天这么近的感觉确实令他很不舒服,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想放下,却又怕心也跟着跟着被掏空,“唉……”吴詺看了一眼前方的如火球般的太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间,风云变色,墨色的乌云翻涌而来,遮住了太阳,也把螺壳马车包裹进如墨的云海,也许在那乌云的上面,天还是蓝的。只听龙马长嘶了一声,便疯狂的朝前跑着,吴詺勒紧缰绳,但此时的龙马显然已经失控。龙马是见过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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