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整个身躯都已经被他折磨得疲惫不堪,散了架似的,爬也爬不起来。卫生间传来王立彬打开淋浴器的声音。看样子,他去洗澡了。
起码可以解脱一阵了。高明明疲惫地舒了口气,转过身子来呆呆地望向天花板。不知望了多久,她终于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环视四周。
陌生的墙壁,陌生的书桌,陌生的床,床脚和地面零零散散丢着几件她被扯下来的衣物。拾起了那些衣服,缓缓穿上,生怕牵痛了身上的伤口。简单地穿好了内衣,茫然转过头,无意中瞥见了桌上的夫妻合影。照片上的水之湄容貌秀丽,长发披肩,笑得温柔淡雅,看起来与高明明一般大小。
“他已经有了这么漂亮的老婆,为什么还不满足?”她不知她的心是在问王立彬还是在问自己。
“呵呵,男人都这样,没有一个好东西。”她自问自答。
“不知道阿毅结婚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的人?”她又忍不住问自己。
“呵呵,我在想什么,他都不打算跟我和好了,明天烟笼湖公园,他肯定也根本不会去的…只有我一个人在做梦,在做梦…”她又自问自答,答着答着,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
忍住泪水,把视线从水之湄的脸上移开。无意中,看见了桌角的一叠信件。
是人的**探知欲在作祟吗?看见别人的信件,总会有想要拿过来看一看的**。卫生巾仍旧传来哗啦啦的冲凉声,高明明伸出手来,随意抽出了其中的一封。
“上河市丹凤区金马山庄a9号楼——杨虹”。
心咯嘣跳了一下。上河,已是熟悉的地方,杨虹,更是熟悉的名字!二者结合起来,难道就是他?就像忽然之间被人用风油精抹了下太阳穴似的,她瞬间清醒过来,忙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这封早已被拆过的信。
“杨虹?他怎么会跟王立彬这狗东西认识?他们是一家人吗?一点也不像!”她一边手忙脚乱展开信笺,一边暗自浮想联翩,一边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骂道:“呵呵,我就偷看你信又怎么了,你睡了我半年,屁大的事都没帮我办成,我看你几封信又怎么了?”
不知是一种报复心态还是确实想知道杨虹与他的关系,她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笺读了起来。
“上河师范大学,建校已经有93年了,虽然不像清华、北大那样,但也是国家重点大学。对了,其实送你的那支钢笔,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历史故事,我就是看它好看就买啦。你上次那么一说,我也就去查了一下资料,一查就发现,衍生了这么大的学问啊!所以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懂的更多了。要不然,钢笔在我眼里,就一直是个写字的工具而已。…彬哥,看到照片了吗?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黑得痣也没有了?…”
照片?她赶紧低下头往信封里看去,信封却空空如也,里面什么也没有。看样子,应该已经给王立彬转移放到相册或者什么别的地方去了吧。
“黑得痣也没有了?”她托起下巴略一沉思,“嗯,他确实很黑…”
“爸现在回家越来越少了,我最长一次有40天没看到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居然去了我最向往的温泉乡北海道,而且居然回来了才让我知道!你说有他这样当爸的吗?我活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
“他爸去了北海道?”高明明又托腮沉思起来,“那他爸应该挺有钱的吧,但他好像说过,他爸是盖房子的工人?”她不解地摇摇头,继续向下看去。
“…告诉你,班上好像有个女的看上我了,叫沈丹田。她老是在我面前扭呀扭的走来走去,甩她那头‘破布般的’及腰长发,还告诉我因为她属羊,所以小名叫‘羊羊’,让我不要叫她沈丹田,叫她‘羊羊’。恶心不?那属鸡的还叫‘**’呢!…”
越看越无趣。高明明皱皱眉,不愿再浪费时间看下去,将这厚厚一叠信纸搁置在了一边,又匆匆翻出了杨虹寄来的其他信件,逐一展开,一目十行地阅读起来。
“我觉得做融资、投资才比较吸引我,我才不想走爸的路,去做什么房地产,听到就头大。悄悄告诉你,我一直觉得房地产都是那些啤酒肚挺得老大的老头做的!不要告诉爸!”
“房地产?”高明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说是‘盖房子的’!”
“他一天到晚忙他的‘奥甲’,我都看不到他人啦!陆哥有时候也跟他跑东跑西,家里就剩我一个人。经常情况一觉醒来,发觉他给我丢了一张字条,一堆钱,然后人就要消失好久好久。”
熟悉的两个字映入眼帘,像一记重重的闪电闪现在她眼前——“奥甲”!
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像一串完美的珍珠项链。原来杨洪伟不仅是王立彬的干爹,竟然还是杨虹的亲爹!杨虹,又恰恰是大学时对她有好感的人!
“我好像答应过下江落脚之后要给他写信的…现在都这么久过去了,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回事了?”高明明的思绪忍不住飘到了千里之外的故乡上河。她一边颤抖着手指头翻着那一页页的信,一边激动地在心里打起了算盘,“杨虹是杨洪伟的亲儿子,王立彬只不过是个干儿子,准确来说只是个司机!王立彬在杨家说话的分量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有杨虹大吧!与其把所有希望寄托给他,等一个渺茫的结果,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杨虹身上盼头大些!”
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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