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微微一愣,他高高挑起眉,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其实在她说出口的刹那他就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不过他一向多疑,总是不吝于花费更多的时间来验证事情的真实性。他知道塞拉对他有一种很奇特的感情,比朋友之间的信任更亲密,比情人之间的亲昵更宽容,总是面露一种很怪异却又让人脸红心跳的奇妙微笑,仿佛他做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都能接受,即便他诡计多端偏激又邪恶她也毫不在乎,甚至她十分欣赏也十分乐于看到他到处惹是生非,还会慢条斯理地跟在身后收拾那堆他留下的烂摊子。
塞拉,这个来自华纳神族的女巫,言灵,虽然他从未看懂过她,她眼里的神色深不可测,可奇特的总给予他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心感。而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很喜欢并享受这样的感觉。
——如果洛基有时间去养一只野性难驯蔑视天下的猫,他大概就会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会让她无原则地包容他的一切。
塞拉在每一个世界都会自行去寻找一个足以有趣的人来解闷,她并不在乎所谓的任务是否最终能完成,她只是享受这个过程,以及在这个过程中遇到的一切人和事。为了得到一个感兴趣的东西或者人,她会不吝于花费最大的精力和最严重的代价,在彻底腻味之前,她会赋予对方无与伦比的容忍和宠溺,奉上她最珍贵的现有的一切宝藏,来得到一个完整的丰收。
蛇曾经如此评价过她:如果硬要说的话,她大概只有两个可见的优点——诚实和护短。
当然,这也建立在很残酷的基础之上,那就是那个人或事必须有某种非常吸引她的特点,例如高傲和忠贞,例如善良和残忍,例如真言和假话。
而洛基是一个很特别的家伙,他的坏是真的,他的顽皮是真的,他对奥丁和托尔的复杂情感是真的,他对母亲的爱也是真的,他的野心和目的,至始至终都是真的。就连他对她最初的轻蔑,高高在上的不屑,隐藏着冷酷目的性的微笑和接近,利用个彻底之后的抛弃,慢慢累叠起来的亲近,甚至不想为人所知的贪婪嫉妒,到如今看到她时眼里那种奇异的光芒……这些都是真的。
可他在大多时候所说的话却是虚假而不可信的,充满了令人信服的诡辩性和瓦格纳歌剧式的邪恶仪式感,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欺骗者和野心家。他身上这种真真假假的两面性,在他在某些时候,在她的眼里变得迷人至极,充满了一种引人征服的**。
她的箴言轻而易举,真心却诡谲莫测。他的谎言信手拈来,真话却是无价之宝。
塞拉一直想知道,让这个机智又狡猾的小野猫说出他心底最真的真话,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和多久的耐心才能办到。而在此之前,她很乐意陪伴他去玩弄一些无伤大雅的游戏。
所以,灭霸是否能得到六颗宝石,中庭是否会灭亡,阿斯加德人是否会尊他为王……又关她什么事?但如果这些能够让她的小野猫因此而逐渐信任她,亲近她,慢慢对她伸出手,朝她微笑,最终全心全意地依赖她……那么,这些就是她所需要去做的事。
只有一点,他不曾问过她,她也没告诉过他。
每一个言灵的诞生都并非偶然,他们都身负一个重大使命——
他们都是“诸神黄昏”的制造者,只能作用于九界,只能作用于生灵,只能毁灭而无法创造。他们的力量并非无穷尽:每一个言灵唯独可以使用三次这样的力量,三次之后,如果她还没有完成使命,就会彻底消散在宇宙九界之内,而黄昏一样会随之降临。
而她已然用去了两次机会。而在最后一次之前,她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
“我的目标可不是成为宇宙之敌,而是……你。”
这句话一出,洛基眯着眼睛盯了她很久,最终难得有些迷惑地歪了歪头,开口问她。
“如果你跟着托尔……也许你能得到更多东西——别跟我提所谓‘颜好腰细腿长’那一套,你那些奉承话只能骗骗阿斯加德那些大脑不开化的毛孩子——告诉我,塞拉,你至今还跟着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噢,终于问出口了。
她还以为这家伙会一直憋在心底,直到最后一刻才会舍得说出来呢。
“我不是奥丁的儿子,我只是冰霜巨人的后裔,手中毫无实权,”洛基面上带着微笑,眼里却分明是深不见底的幽冷,“我得罪了宇宙中最可怕的人物之一,我试图占领中庭却失败了,还被那大家伙打了一顿,在你的面前……我甚至被一个女人救了,靠着她我才能逃脱追捕——”
他摊开手,用一种很戏剧性的夸张语调感叹道,“看,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你完全不必再跟着我,从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就连你所谓的真心,我也不确定它到底是否存在着。”
他叨逼叨逼大倒苦水般地说了一通,结果塞拉只是安静地回视着他,看上去似乎是很认真地在思考他说的问题,到了最后他终于说完了,她才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开口道,“嗯……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这样。”
洛基,“……”等等,为什么你不反驳?平时你不是怼我怼得很起劲吗?!
她还在继续说着,“仔细想一下,似乎在托尔身上我的确能获得更多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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