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初皱了皱眉,想这些东西不过是寻常之物,在古代大约是有别的叫法,又或者用途还不曾被发现。
他想来想去,决定自己去买,省得说不清楚。他也顾不得一身灰头土脸的,令人人熄了灶台的火,便要往大街上去。
常春拦在他面前,急道:“少爷,你是要去哪?”
“我说的东西你们不知道,还是我自己去买吧。”
常春连忙道:“少爷,小的不知道昨天您和将军发生什么事,但不管如何,在他身边总是危险的。您听小的一句劝,不若就别往那边去了。您的委任状还不曾下来,若在再往将军府凑,指不定人家怎么编排您。”
张子初看着他,这个林如晋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当真极少干涉他的事。忍到如今真是难得,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
“你再多言,我就令人把你送回山北。”
常春吓了一跳,不敢再说,只好道:“少爷,你要做什么菜,不若告诉厨子,让他们动手即刻。即便您要亲自做,也不必出去买这些东西,只要和采买的人说一声便是。至于那没听过的,不若你和采买的再详细说说,兴许他听说过也未可知。”
他的话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张子初再看看自己的手脚,都沾了不少灰,衣袖上也有。若是梳洗了出去,难免要半天功夫,眼下也等不得。
他喊了采买的人来,一一吩咐了,果然还是缺两样东西。他又仔细描述一番,采买的人点了点头,便道:“少爷放心,若有在药材铺或是街市上见着,定然买回来。”
张子初挥了挥手,便往屋里去了,他也不让常春跟着,只随手挑了一件旧衣物换好。
刚才为了把火点着,狼狈至极,头发也烧了几缕。他不做多想,拿过剪子就把烧着的部分剪了,又小心的埋在门前的小土堆里。
古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毁。他也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随意剪发,不然又要惹出偌大闲话来。
这么折腾毕了,他又走到厨房,见吩咐好的两尾鱼都已就位,便安下心。
他让人把鱼杀了,等采买回来,就又把众人撵出去。烧火的小厮只端坐烧火,也不敢多言。
大约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张子初命人取了食盒,一份送往将军府,一份送往元帅府。
他记得自己吓跑了乔东的鱼,这会儿赔给他,自然是希望他能在齐御风面前美言几句。
他刚吩咐完,心中暗道:齐御风手伤,乔东定会前来探视,这会儿保不齐就在将军府。
想到这里,他连忙让下人把食盒一并送往将军府,说若是不见乔东,便取一份往元帅府。
这么吩咐罢了,见差不多到午膳时分,自己整个人都是油渍,便喊人准备沐浴更衣。
他其实想亲自送去,但也着实怕了早上那些前往将军府的人,那么多嘲讽的眼神,一道道都像刀一般。
他不想和齐御风纠缠太多,但昨天到底是自己误会他,想想这赔罪总是要的。不管对方领不领情,他能给的也就这一道水煮鱼,再多也不能了。
将军府里的齐御风因为之前太激动,拍桌之余伤口又裂开,这会儿重新上药,缠了纱布。
乔东坐在齐御风旁边,笑得不能自己,正要再说,却听外面送来的两份食盒。
管家道:“回将军,这是张公子令人送的食盒,据说里面是他亲自做的鱼。只不过……”
齐御风见他看着乔东,便问:“只不过什么?”
“这有两份,一份是给乔将军的。”
齐御风的脸色一沉,道:“既然是送我和乔将军的,那都送去元帅府吧。”
管家很是为难,却见乔东道:“好一个张子初,折腾半天居然毫无诚意,做两份一模一样的菜送你我二人。既然你不喜欢吃,我也不爱这顺水人情,来人,把两份食盒都倒了吧。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好东西是我们风将军没有吃过的?”
齐御风没有说话,显是默认了乔东的做法。管家只好乖乖拎着食盒往外走,正要吩咐人拿去倒了。
忽然听乔东又道:“等等!听说张公子为了烧这道菜,连头发都烧了好些,不知道做了秃子没。可怜见的,这顺水人情也是用了心的,不若打开看看再行倒掉。”
齐御风坐在旁边没有吭声,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管家只好又拎了回来,在桌上打开,却见是一大盆的鱼片,切得极薄,里面放着酸菜和豆芽。
“张府的人说,这叫水煮鱼,是他们公子一个人想的菜色,外面不曾见。”
这一大盆的鱼片,透着格外的香味,引得乔东口水直流。他见齐御风好像也很是好奇,便道:“小风,你看这菜如此特别,不若我们尝一尝再说,若不好吃,再倒掉也不迟啊。”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只觉得入口即化,当下喊人上酒。他催促着齐御风道:“你受了伤,不可饮酒,反正你刚才也说这菜送我了。你就别在这里了,看你这个样子,我都不能好好吃饭。”
他说着已经吃了好几片,但见齐御风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好笑。尤其是他见自己吃得开心,竟别扭得放下筷子。
乔东不知他的心思,而齐御风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他不喜欢与人分享这等美食,尤其这是少爷做的。
乔东摇了摇头,笑道:“你不肯走,那我走了哦?”
他把碗里的鱼片吃完,放下筷子,捞起旁边不曾开过的食盒,一跃而起。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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