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如晋私下侵吞了张府的家产,也知道张子初在父亲死后便立志读书,也知道便是家道中落,但他始终有一处外宅,购置以后便不曾入住。哪怕家中越发艰难,也不曾拿去变卖。
当年张子初陪他科考,两个人第一次上京城,但张子初和他是携着千金北上,只不过财不外露,故意打扮落魄。这一次张子初和常春上京赶考,却着实落魄不堪,如果没有林如晋安排的这处宅子,只怕他们主仆二人要在破庙中落脚。
齐御风又想起那日探子所言,常春是自己死后被张子初在雪地捡到的,自从伺候他的起居,两个人形影不离,颇似当年他和自己的样子。
难道说,常春会是张子初找的替身又或者只是暖床工具?
他在林家那宅子观察他们主仆数日,也不见他们有任何亲昵之举,难道想岔了?
“公子所言不错,在下确实有一桩心病。”他改了主意,对张子初如此说道。
“什么事,你说吧。”张子初其实很忐忑,但不得不装得若无其事。
“本将军看上你的仆从常春,不知可否让他留在我房里伺候。”他的用词非常微妙,堂堂将军府何愁无人可使,却偏偏挑中常春。最要紧的是那句在房里伺候,意思就有些暧昧了。
张子初闻言大惊,心知他莫非是怀疑我和常春有一腿,这才试探?但就算有一腿又怎样,无论如何你我应该早就分手快乐。
“这……常春在我身边三年,关怀备至,是唯一得力之人,还望将军恕我不能割爱。”
“如果本将军非要不可呢?”齐御风的语气带着薄怒,和刚才判若两人,一下子就让气氛紧张起来。
“此时万万不可,还望将军另找他人。”
“公子不舍得的话,不如自己来我房里伺候如何?”
这话就有点太直接了,张子初瞬间冒出冷汗来,这特么是个什么意思!
第11章
张子初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装得很是为难:“将军,在下眼盲,如何能服侍将军?”
他已经不敢再摆榜眼的架子,本以为可以回去山北,但仔细看过一遍原著知道回去也无路,便只能认命留在京城等朝廷派个一官半职。
“眼盲不是更方便吗?”齐御风的话带着一点轻佻,仿佛一个纨绔公子。
张子初汗流浃背,这什么鬼,以前的陈三月不是一个小白兔吗?这家伙怎么说话就开车,还明晃晃不带一点掩饰。
“其实你不同意也没用,京城早已盛传,你入住我将军府是自荐枕席。如今就算你自认清白,但众人眼里你已经是我的人。”
这剧情发展有点快,但张子初记得书里确实有写,在与他重逢之前,齐御风男女不沾,连太后给他议亲都被挡了回去。
不知是何人造谣,说他喜好南风,惹得满朝侧目。但他自己也不曾反驳,竟似来了一个默认。
在这个时代,男子相恋倒也不足为奇,只不许明晃晃的嫁娶,余下不过是私节,无人可以置喙。
这京城好多王公大臣也会豢养男宠,算是一件颇为时髦的事。
不知道现在外面如何编排自己和他,但理论上来说,原主和齐御风确实有一腿,但倒也不算诬赖。
不过他着实不想背这个锅,想了半天没有法子,只好瓮声瓮气道:“若我抵死不从,将军莫非要逼在下就范?”
“为什么不从,本将军有哪里不好?”
齐御风被呛得无话可说,这么自信真的好吗?但是他确实有资本自负,整个京城除了皇室,他属第一名的钻石王老五。何况皇室之内,也只有瑞王和太子能与他争锋,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瑞王还未娶妻,但生性fēng_liú,有好几个侧妃和男宠。
莫说京城,便是这天下,能够身材、样貌、家世、地位、武功都样样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他齐御风。大将军莫刑的独子莫鸣月或可与他一争,但他到底是皇亲国戚,自然不能相较。
“额……”张子初不知如何扯谎,要说自己无龙阳之好,那是骗鬼。他自己和原主都是弯成蚊香的,装直已经来不及了。
“齐将军,你之前如此刁难在下,现在又提出这等要求,莫非是一时戏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齐御风认真道:“你若觉得不放心,我可对外宣称终身不娶。”
原文齐御风在和原主重修旧好以后,倒确实这么公布了,结果就是原主被暗算数次,险些丧命。
“实不相瞒,在下、在下有一书童,名为陈三月,自小一同长大。我对他情根深种,只可惜y-in差阳错,他已赴九泉三载。我着实忘不了他,实不能答应将军。”
如果他不知道这个齐御风就是陈三月重生,定会抬出亡妻,可是既然知道了,只能拿陈三月来堵陈三月。
他心中很是愧疚,只觉得自己这样木奉打鸳鸯是要挨雷劈的。但为了活命,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在齐御风身边,实在太危险了,原主在书里都不知道被折腾了多少回。
他这番话说出,本以为齐御风会感动几分,没想到却听到他一声冷笑:“你说得真是好听,那么为什么留常春在身边三年。”
张子初抖了一下,这句话怎么出现这么早,原文齐御风说这句话可是在他们第一场炕戏的时候。原主当时拼死抵抗,被吃干抹净,几欲寻死。虽然古早文都是这么狗血,但他可不想这么倒霉。
他只好马上瞎掰:“将军,你有所不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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