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先前与白衫老者说话的黑袍长老也站了出来,同样神色傲然地说道:“老夫承陵,若有人血引三层,老夫亦收他做门生。”
说完,不甘示弱地看那白衫老者一眼,露出怪异的笑。
人群刹那轰动,这血引还没开始,这两个长老就已争执起来了,可见这血引三层的稀罕。
白衫老者看向黑袍长老,目光诧异,心头一丝恼怒生起,这承长老公开和他争夺,显然是不给面子啊,但也不便争吵,免得当着众人露出丑态,只好和他冷眼对视,一时间僵持那里,氛围有些焦灼。
刚猛青年见此情景,不由额头一皱,露出苦涩,为了不影响众人血引,只好过去劝道:“两位长老,这还没影的事何必争执,待众人血引完后,再行商量不迟啊!”
两人遂相互冷哼一声,站回原处,其实他们早有作罢之意,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谁先退就说明另一个更强,万一出现血引三层或是更高之人,选择自然有所偏向,这刚猛青年此时正好做一个台阶。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那高台之上的老巫突然念出一串令人不解的古老咒语。
刚猛青年立刻神色严肃,朝着众人道:“尔等跪拜,血祭开始!”
声音洪亮,传到了没个人耳里,有种亢奋之感。
一群人齐齐跪下,仰视老巫,面色凝重。
“要开始了吗?”陌北心中莫名紧张起来,深黑的眸子里像有丝丝的波澜涌动。
“古拉哈……摩可耶……”老巫在一段漫长的念语后,抛开手杖,面色凝起,眉头紧皱,猛地撑开双手仰视天际,他的手臂原本干枯,就在他沉气的一瞬间,血气疯涨上来,双臂上的皮肉竟然一分分地饱满起来,一条条血痕逐渐印现,赫然有着八条,每臂各有四条,血痕深厚,在出现后,一股浩瀚之力溢散开来,仿佛无数困笼已久的猛虎,向四周空旷扑奔过去。
台下的人在这气力之下,面色惨白,如同千斤之物压在头顶,就是那两位长老,也凝色屏气,不敢松懈。
陌北对这股力量,深深震撼,觉得自己在那老巫前,简直就是蝼蚁,本以为九牛之力的褚狂已是强大,如此看来,自己的想法实在可笑。
“力量……若我也有这般力量,当无惧一切。”
深吸一口气,他浑身震颤,对那力量渐渐有些着迷。
老巫印出血痕后,血气化雾持续涌向天空,被那黑蟒吸收,使之出现了浓浓的血腥,看去愈加狰狞。
多时过去,他似有些竭力,双臂开始颤抖,在最后一丝血气涌出,双手无力落下,恢复了干枯模样,身子憔悴,淡淡说出一句:“血祭,开始!”
这一声下,天空发出震响,黑蟒的眼渐渐变作血红,连同四周的黑气也化作滔滔的血气,血光漫出,映红了整个平顶,而平顶之人,着魔了一般,眼睛血红,看向天空露出疯狂。
黑蟒盘绕天空,吸收周围血气,浑身黑鳞片滚出鲜血,将全身都覆红,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之后,整个蟒身突然崩裂溃散,化成一团团分散的血雾。
那些血雾变化,向着跪拜那里的人急速沉落,渐渐地化成一条条小的血蟒,嘶叫一声,钻进了每个人的身体,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在那血蟒钻入陌北身体后,他只觉脑海里血雾翻滚,在朦胧之处隐约有些山影,还有海浪涛涛之声。
他感觉有一片天地出现,大地之上立着一个渺小身影,就是他自己,那血色也在慢慢散去,映现出一片清晰的天地。
这里的山高耸入云,地面辽阔,还有海浪翻涌撞在巨石之上。天很澄澈,空气很清,这里安谧平静,没有争吵。
而就在他觉得一切都十分和平之时,天地一摇,那高耸的山崩裂开来,那海也猛烈咆哮。
在他面前,一条通天的黑蟒从地面一瞬崩出,这黑蟒与他在平顶见的不一样,它浑身鳞片乌亮,气势恢宏,头顶还有一角,俯身看向大地,眼睛扫过他时,凛然不屑,似在看一只蝼蚁。
“黑蟒,万古之族,为蟒类之祖,千年者为乌蟒,头生龙角,力量滔天,祖以魂服役百年,求得蟒血浴身……”
陌北渐渐浮现族文有关黑蟒的记载,而眼前这条正是万古前的千年乌蟒,那气势尽管是脑海所想,却也莫名生出跪拜之意,似在目睹一个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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