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他这名声怕是要保不住。他韩炳欢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的人生上居然多了个如此……如此意想不到的污点。
“欢欢~~~~”腻歪的声音一路从北镇抚司的门口叫嚣而来,韩炳欢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地隐隐作痛。
自打秋猎回来,江荥就借着共同查案的名义,雷打不动地日日登门造访。每回来,还整些小物件,美其名曰,讨韩大人欢心,聊表衷心。
那些小物件儿,什么都有。韩炳欢捏捏眉心叹了口气。有据说是厂公本人亲手种下的水仙,反正至今没动静,不知是死是活;有据说是厂公亲笔临摹的真迹,反正韩炳欢比对着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画的是个桃儿还是个腚;有据说是厂公亲自下厨做的绿豆糕,反正韩炳欢看着那非同寻常的颜色,没敢下口。
不知今日,他又亲手捣鼓了些什么奇葩物事来。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如今见到东厂厂花来,已经见怪不怪。他们十分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同时默默在心里为自家指挥使点蜡。
为了早日赢取韩炳欢的心,徐泗开始转变自己的形象,不对,是转变江荥的形象。
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他做的改动尽量细微且不显眼。今日沐浴时牡丹花的精油少放一些,明日穿衣时华丽的衣着上少戴个玉,然后积少成多,他就可以迎来彻头彻尾的改头换面!
想想,还有点兴奋呢!
徐泗托着个黑布罩着的小笼子自拐角现身时,韩炳欢忽然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上有些许不一样,至于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
江荥是个爱美之人,东厂不设在宫内,只是紧挨着皇宫,除了日常入宫拜见皇上,江荥会着太监官服,此外其他时候,他都穿戴着寻常自己的衣裳。
今日他着了一件烟青色长衫,丝毫没有往日里张扬阴鹜的气场,许是衣裳的颜色淡了些,衬得他眉清目朗,潇洒俊逸。
他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步伐轻快地走来,与韩炳欢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时,勾起一个明亮的笑容,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晃花了韩炳欢的眼。
有那么一瞬间,韩炳欢发觉自己的心跳有一丝的不稳,恍若心脏最柔软的位置被人用力撩拨了一下,有些颤动,有些酸涩。
“看本督主今日给你带了什么好玩儿的。”徐泗献宝似的弹了弹自己手中的笼子。
场面一度尴尬成癌。
韩炳欢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搭在徐泗肩上,那股浓烈到令人发指的牡丹香气几乎熏得他神志不清,睁眼便是江荥耸动的并不突出的喉结,以及颈间细腻光滑的肌肤。
然而,他们二人之间还隔着一具尸体。韩炳欢此刻十分不厚道地单膝跪在刺客僵硬冰冷的腹腔上。
“呵呵呵……”头顶传来清浅轻盈的笑声,以及胸腔里贴面传来的轻微震颤,“你要赖在本督主怀中到几时?”
韩炳欢没有跪下的一条腿猛的发力,弹跳起身,敏捷地跃出老远。
顿住,一脸防备地盯着缓缓起身的徐泗。
未发现自己的独特性向之前,徐泗也曾靠着一张大众情人脸撩妹无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撩妹技术一时达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
刚刚那个乌龙,以及韩炳欢此刻略显炸毛的模样,都让他找到了当初撩妹的快感。
“别紧张,”徐泗得意的冒泡,摊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怪蜀黍哄骗无知少女的口气又是什么鬼?徐泗在心里狠狠地鄙弃了自己一把。
韩炳欢面上的表情错综复杂,煞是好看。
“督主自重。”憋了半晌,他从牙关里憋出四个字,面若寒霜。
难道我是个轻浮的人吗?徐泗翻白眼,随后认真想了想,综合以往经历,自己好像……就是个轻浮的人。唔……
好,自不自重这个问题先翻篇。
“韩大人想必已经接到了皇上谕旨,从今日起,这件案子,厂卫联手。”徐泗清了清嗓子,开始装正经。
韩炳欢躲四害一般离得他远远的,颔首。
徐泗亦颔首,“既然厂卫往后要短暂合作,有件事我得先说在前头。”
韩炳欢松开背在身后紧握的左手,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很简单,本督主只是希望韩大人往后不要无缘无故怀疑我。”徐泗为表诚意,往前跨一步,想靠近他。
像是磁铁同极相斥,韩炳欢后退一步。
“江督主多虑,在下从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人。”
“那你方才,不就是无缘无故冤枉我?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证据?”徐泗继续逼近,不依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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