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三,五皇子祁巢联合东厂以及左都督的王家军,外加一套训练有素、神出鬼没的刺客精英小分队,正式实施他的逼宫大计。
幕后大佬祁渊表示,他的麒麟臂已经饥渴难耐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头发都掉光了!
这其中的过程,徐泗想了想,用鸡飞狗跳这个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计划是,王邈老爷子率领他的军队从外包抄,东厂的人在城内做内应,设法打开城门。王家军是一支久经沙场、打过大大小小胜仗次次凯旋而归的精锐之师,只要进得城门,那就如同猛虎下山、蛟龙入海,势如破竹。
而祁巢则带着他的刺客团,先行混进宫中,绑架大大小小的嫔妃皇子,打算一个个推到祁渊面前,逼其写下退位诏书和废太子易储的圣旨。若是祁渊硬气,祁巢就让他看着自己的爱妃和儿子一个个死在他跟前,这样到后来,活的只剩下祁巢一个,他也不得不立祁巢为太子。
祁巢的算盘打得震天响,算来算去没算到江荥背叛了他。
这里不知是应该夸徐泗演技好,还是应该怪祁巢实在对先前的江荥太信任,这个信任,是信任江荥跟他一样,对祁渊十分不满。
要说对祁渊的感情,祁巢其实是又敬又惧的,虽然怨怼他不重视自己这个儿子,但从来没想过弑父。
但江荥不一样,江荥阳奉阴违了这么多年,对祁渊恨之入骨,他全家人都死于祁渊之手,自己还被逼做了太监。在肮脏的宫闱里摸爬打滚,机关算尽,之所以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博取祁渊的信任和欢心,就是为了等待羽翼丰满的那一天,能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所以祁巢直到换上雪白的囚服,蹲进了天牢,都没想明白,江荥怎么就叛变了呢?
王家军被瓮中捉鳖,他的君兰暗卫前脚刚刚落地,后脚就被羽林卫围了个水泄不通。祁渊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除了鄙夷没有其他丝毫感情,连起码的怒其不争或痛心都没有。
被押走之前,祁巢瞄见人群外的江荥跟韩炳欢,嗅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祁巢知道他败了,下场要么死,要么被监禁一生。
祁巢还知道,江荥也完了。
昏暗的天牢里,他鄙薄地勾了勾唇角,而且江荥肯定比他惨,因为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低头看了看怀中睡得安稳,还不时拿脸颊蹭蹭自己颈项的人,淡淡的牡丹花香混杂着酒气氤氲在鼻尖,迷惑与慌乱占据了整片意识。
胸膛中那股左突右撞的躁郁和怒气,在暗夜里越发清晰真实,这种情绪太过于陌生和强烈,强烈到还没仔细想清楚他就冲了进去,劫走这位意图参与逼宫谋反的奸党头目。
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往着奇怪的方向在疾驰,他无法忍受……忍受这人对着别的男子……
这算什么呢?韩炳欢眸光暗沉,带上点诡谲,神情复杂地伸出一根食指,戳着怀中人的脸蛋把他的脸别到另一边。
他呼吸间进出的热气喷洒在颈项,直逼尾骨,酥痒难耐。
“啪嗒”一声轻响,薛琼条件反射地看向屋顶,“诶,你听到什么响声了没?”他警惕抬头,四周张望一番,鬼影都没见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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