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久渊衣袍微微翻动,人已经跃到华悠然身边。华悠然身体被骤然一翻,两只手腕都被他牢牢摁住,手掌沿着她光滑的脊背游走,声音冰冷而嘲讽:“使心计的小丫头,你想要身败名裂、不顾廉耻,不如直接来找我。我有得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衣帛撕裂的声音,冲入耳膜。风卷起黄沙,抽打在她背上。但这微弱的痛感,丝毫比不上一只粗粝手掌带来的震颤。
他的掌心和手指上,有习武留下的粗茧,毫无怜惜地刮擦在肌肤上,和着巨大的羞辱,涌遍全身。青铜面具沉甸甸地压下来,冰冷的唇形弧线,肆虐地侵袭她的唇齿。冰凉的温度,肆意践踏着她已经残破的尊严。
“呵,水蓝底绣莲花纹,”聂久渊用手指挑起她的肚兜,“跟醉月楼的花魁,款式一样。”
华悠然尽力忍住就要涌出的眼泪,瞪大一双眼睛,不肯屈服地看着他。
小莫和小商眼看情形失去控制,一个从地上捡起石块,想从背后偷袭聂久渊,另一个直截了当地扑上去,想要阻止他对华悠然的侵辱。聂久渊连一眼都吝于多看,袍袖一挥,两个少年已经向后直飞出去,“扑”一声落在沙丘上,激起一片黄色迷雾。
“你找来的人不行,不如我先带他们去醉月楼长长见识,再回来继续。”低沉的声音,像在说着喝茶饮酒这么简单的事。
单手兜住她的腰肢凌空一翻,华悠然重重磕在他膝头。呼痛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他捏住脖颈,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聂久渊压低脸对着她,没有灼热的气息,只有面具上透出的冰冷刺骨,大片青灰色中映出华悠然的小脸,同样苍白失色。
“我告诉过你,我讨厌自作聪明的女孩,别再让我说第三次!我需要一个齐国公主作摆设,就算你今天只剩最后一口气,也得给我撑到完婚之后。下次再让我抓到你,我就把你扔去蛮城,那里都是流放的死囚,长年累月没有女人作伴。”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小把戏,却不说破,一路看着自己出丑,看着自己像猴子一样自以为得意。
“放开我,别……”华悠然扭动身体,想要挣开他铁钳一样的禁锢。在这么一个阴狠的人面前,她只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
面具明明没有动,华悠然却清晰感受到,他脸上闪过鄙夷和厌恶。一手扼住她的喉咙,渐渐收紧,另一手粗暴地扯去她的肚兜。
冷风呼啸着卷遍她的全身,即使远离齐王宫,仍旧免不了被人羞辱的命运……就在同时,一件海蓝长袍凌空落下,轻飘飘地裹住华悠然的身体,让她免于当众出丑。
不远处的沙丘上,传来一阵悦耳箫声,空明澄澈,似火骄阳、漠漠黄沙,都随着这一阵箫声,变得不再灼热。身穿淡紫色短打的男子,长发飞舞,一步步踏在流沙上,缓缓走来。
每一步,都只留下极浅的脚印,被风一吹,就消失不见。
走到近前,围观的人发现,他只穿了深衣,外面没有罩袍,这才恍然大悟,刚才那件从天而降的蓝袍,是从他身上脱下来的。当众露出深衣,原本是很失礼的行为,但这男子,气度高华、温润如玉,反倒让人觉得,这样的穿着才是最恰当、最合适的。
他径直走到华悠然面前,客气有礼地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又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住过往路人的目光。
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蔑视尊煌城主,连挑衅都省了,直接当他不存在。
聂久渊后退一步,右手凌空一挥,一根杨柳枝从高耸的神杆顶端飞下,落在他手中。那是过往的旅人,用来祈求旅途平安的。尊煌城主,从来不相信这些虚无的许愿。
他把树枝反手握住,虚虚向前一指,刚才的箫声中合着内力,来人在沙土上行走,也不会留下深陷的足印。这样的高手,并不多见。
男子完全无视对方的敌意,对聂久渊长揖为礼:“在下楚瀛洲,替我家主人向尊煌城主问好。”说这话时,眼角有意无意地,向轿纱后的女子看去。
众人这才注意到,通往萨满寺的主道一侧,停了一辆马车。此时正是中午,闷热难忍,那辆马车却裹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亮。现身的下属已经如此气度不凡,让人不由得遐想,马车里的人,该是何等风华?
楚瀛洲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开口解释:“我家主人,从不见外客,并非有意对城主无礼。”
他把紫玉萧挂回腰间,这才说明来意:“城主何苦为难一个姑娘?若是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城主,我家主人愿意代她致歉。”
聂久渊冷冷开口:“你家主人好大的口气。”
楚瀛洲这个人,不知道是真的涵养极好,还是完全听不出别人话里的讽刺,只管云淡风轻地说自己的话:“我家主人还想让城主给个面子,这姑娘受了伤,我们想带她去包扎,再送回住处。”
聂久渊站着没动,围观的人倒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你家主人,还是先想想哪处风水宝地适合修建陵寝吧。
青铜面具后,吐出不带丝毫起伏的句子:“你有什么资格要这个面子?”
楚瀛洲足尖轻点,几个闪身跃向轻纱软轿,一柄光亮匕首抵住轿中女子的脖子:“现在可以了么?”轻纱飞起,锦雪清丽绝伦的脸,若隐若现。
聂久渊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显然这个女子的安危,在他心里十分重要,重要到他可以暂时退步:“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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