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云轻转过头来问他的时候,也完全没有看到,夜墨盯着葛万山的眼神,幽静可怕到仿佛来自黄泉,就算是葛万山这样几乎已是半个死人的人,也不能不怕,因此,他几乎是没有什么考虑的,就按照夜墨的意思做了。
可是现在,夜墨却要知道真相。
而此时,门外,同样有个人停住了脚步。
云轻奔去接洛尘和柳清朗等人,可是走到一半,忽然想到夜墨刚知道了这些事情,心情肯定不好,这个时候放他一个人绝对是不明智的,因此又转了回来,想拉着夜墨一起去。
路上遇到侍卫,知道夜墨又回了葛万山所在的房间,她也没有多想,就直接过来了。
可是没有想到,刚一走进,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真相,什么真相?
她刚才听到的,不是真相吗?
云轻出身丛林,走路向来很轻,甚至有些有武功的人,如果不是刻意防备,都未必能听到她走路的声音。
而夜墨身边虽然有暗卫,但看到是云轻,他们都很清楚云轻和夜墨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去提醒。
这就使得,云轻站在了门外,而门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殿下真的要知道真相?”葛万山有些发涩的声音响起。
“孤王没有时间废话。”夜墨冷冷说道。
“好,微臣就把当年的真相告诉殿下。”葛万山似是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字说道:“当年,是云宏烨,亲手,从背后给了武帝一剑!”
什么!
云轻整个人都呆住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
葛万山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
“武帝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为善战的人,就算在野狼谷被围,可是他手中还有三万兵马,而且全都是精锐,以武帝的能力,想要逃出去,绝不是不可能。可是,就在他排兵布阵的时候,身为武帝亲军首领,离武帝最近的云宏烨忽然发难,从背后给了武帝一剑。虽然武帝在最后一刻察觉,闪开了一点,可还是受了重伤”
后面的事情,不用云宏烨说,云轻也能想到,大军无人指挥,自然只有任人宰杀的份,而武帝受了重伤,在那样的混战当中,只怕也难逃一死。
虽然,未必是云宏烨亲手杀了武帝,可是武帝之死,却绝对是云宏烨一手造成的。
心,骤然揪成一团,疼得好像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夜墨的声音再次响起,似是极力压抑着:“孤王的父皇的尸骨,在哪里?”
武帝北境身死,连尸骨都没有回来,在归离境内葬着的,只是一座衣冠冢。
“我不知道。”葛万山摇了摇头:“武帝最后被身边心腹侍卫保护着,一路逃进了山中,白璇玑带着人追了进去,后来,我就没有见过了。”
夜墨深深地吸气,大长公主曾说,他父皇的尸首,很有可能被白璇玑带走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个女人,让他的父皇母后阴阳两隔之后,甚至连死了,都不能同穴。
母后自己一个人在那座空荡荡的皇陵里,一定很冷吧。
沉默
如死一般的沉默
里面如此,外面的云轻,同样如此。
她不是不想动,不想说话,而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真相,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她的父王,真的是夜墨的杀父仇人?
用力一咬舌尖,疼痛使得云轻浑身一震,力气也终于回到身上,她屏住气息,后退,再后退
然后猛地转身,跑了出去。
她和夜墨之间竟然有这样的仇恨,一时之间,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她脑袋里,心里,都乱成一团麻。
她要找个地方静一静,好好想想。
这样明显的动作,立时惊动了里面的人。
门呯地一声打开,夜墨从里面掠出来,却只看见远处一闪而逝的淡色身影。
“怎么回事?”他强压着怒气问道:“方才在外面的是谁?”
他对云轻的身影再熟悉不过,就是再远三五倍也能认得出来,可他却还是问了,为的,只是心底存的那一份侥幸。
“回殿下,是云王女。”两边守着的暗卫就是再蠢,现在也知道出事了。
殿下一身气息像是被极力压抑着,可饶是如此,还是让他们觉得心惊胆战。
身为暗卫,明知有人靠近主子却不拦截示警,这是失职。
可是,那个人是云王女,云王女在殿下这里有太多的特殊
“有人来了,为何不通知孤王?”夜墨冷冷问道:“自己下去领罚!”
暗卫们一句异议也没有,他们知道,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错。
“属下知错,以后绝不会再犯。”为首的人低头说道,说完,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就算是云王女,也要拦下来吗?”
云王女,终究是不同的。
夜墨直觉地就想说自然,可不知为何,前些日子答应云轻的话忽然涌上脑海。
那天他怕云轻生气,抱着她说:以后再也不瞒你了。
虽然,说的时候,其实是抱着几讨好她的意思,可这时涌上心头,却让他发现,他不自觉间,又想要瞒着云轻了。
那个女人,看着乖巧好说话,可若是真的碰到她的底线,执拧起来,却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他那天为了哄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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