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岭坡命案果然如吴刚所料,惊动了官府。但是任谁都不会想到,马岭坡命案会跟马岭村有什么关系,更不会有人怀疑到吴刚身上。一个是求道仙人,一个是普通凡人,天差地别。
这几天因为命案的关系,吴刚也没有再去马岭坡,每天在家里呆着,总有一些心神不宁。但是一连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渐渐放了心。
这天傍晚,吴刚坐在庭院里,细细品读着从马叔家借来的人族大贤所著的书籍。
看书,也是吴刚的兴趣之一。在书中可以学到知识,可以修炼品行,可以镇定人心,否则吴刚也不会在马岭坡杀人那晚如此镇定。只有不断的积累自己的才能,才会在关键时刻发挥出不同寻常的作用。
突然,吴刚心里没来由一紧,就像寒冬来袭一样,遍体生僵,“啪”的一声手里的书籍掉到了地上。吴刚现在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草丛里面的猎物,猎人在暗处,已经拉满圆弓,指向自己!这种感觉,前几天在陆观峰想要杀自己的时候也有过,但是远远没有本次猛烈。
这是死亡的感觉!
吴父见到吴刚这个样子,呵斥道:“刚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把书籍拿起来,不要弄脏了。”
吴父今年四十余岁,身体还算健硕,虽然出身农户,但是非常注重孩子的书文教育,吴刚小的时候也上过“勉学堂”,等长大了之后虽然不再上学堂,但是也每天督促吴刚读书。
家里除了吴刚之后,还有一个兄弟,今年虽然只有七岁,但是已经被吴父送到了河源县的学堂里面去上学了,寄宿在学堂里面,一个月才接回家一次。吴刚去过几次河源县,才知道的“济源药堂”等事迹。
本来这几天也该到了接学子回家的日子,但是吴刚因为马岭坡的遭遇,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执意不让父母去接兄弟回家,父母见此,也就作罢,正好也能够历练孩子的独立能力。
这时,一旁的吴母道:“我儿,你今天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没有生病吧?”
吴刚面色有些发白,摇摇头,道:“娘亲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好着呢,可能是这两天累了吧,我先回屋睡觉了。”
说着吴刚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躺在床上,吴刚脑子里面飞速的旋转,自己对于危险的天生直觉,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很多次又真实的帮助自己逢凶化吉,所以吴刚非常重视。
握着自己的石斧挂坠,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心里想着种种可能,望着屋子外面夜幕降临,星辰初上,吴刚突然脱口而出:“波涛门!”
只有一种可能,危险来自波涛门。但是吴刚怎么也想不通,波涛门怎么会找到自己,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如果危险来自波涛门,自己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又该怎么办呢?
吴刚又想到了那夜波涛门跟济河帮的血拼,那个青年求道人口中说的“这杀人灭帮,正是当朝陛下的意思”这些话,难道是因为自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秘密?
吴刚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就是感觉还缺少点什么。就像一根绳子上面拴着一只蚂蚱,就算蚂蚱知道自己被拴着,也无济于事。不错,就是这种感觉,是一种面对强大存在的无力感。
吴刚心里非常烦躁,有一种想要立马逃跑的冲动,但是自己要往哪里逃呢?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都在马岭村,自己能去哪?难道要带着父母家人一起逃跑?难道就因为自己莫名的心情烦躁就举家逃跑,放弃马岭村的地契与房屋?吴刚想想就觉得要是别人这样做,一定自己也会觉得很可笑,而且哪怕自己这样去做了,只怕也会被父亲给打一顿。
吴刚实在想不通,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啊——!”
吴刚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自己遇到了陆观峰,只要他双眼冒着寒光,披散头发,心口还插着吴刚击杀他的断刃,一剑便向吴刚杀来。
吴刚从梦中惊醒,在床上坐起身来,大汗淋漓,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想道:“果然是梦,荒诞不经,那个人早被我杀了。而且我杀了他,就算他做了鬼,也要怕我!”
星光从屋子的窗口里面透过,吴刚看着天上的星辰,有些出神。
夜凉如水,已经子夜。
“啊—”
又是一声惨叫,只发出一半便戛然而止,却不是从吴刚嘴里发出来的,就在村子里。如果是在梦中,压根就注意不到。
吴刚被噩梦惊醒,正好将惨叫声听得分明,面色惨白,心道:“难道真的出事了?”到了此时,吴刚还抱着万中无一的希望。因为只能祈求希望存在,绝望对弱者来说,太可怕了。
过了一会,又是一声惨叫,这次更加分明,而且还有人高喊“杀人啦——啊!”,然后又没了声音,但是这些惨叫声离吴刚的家也越来越近了。
吴刚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穿上两件衣服,登登跑到父母屋前,用力拍门,喊道:“爹,娘!抓紧起来,有强盗杀人了,我们快跑!”
吴刚的父母刚刚也听到了,只是起的稍慢,而且压根就没有联系到跟强盗杀人有关。中州是唐国的中州,清净乾坤监察中州,只有一些大山密林里面有强盗,但是马岭坡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强盗杀人的事情。
吴刚不由分说,拉着父母就往门外跑,边跑边说道:“什么都不用拿,先跑再说!”语句急切,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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