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薛老爹完全没那么罗曼蒂克的想法,拉长了脸又取了一捆稻草来打草鞋,说是下河穿着防滑。
晚上四个人吃完饭,老爹去了厨房烙饼当干粮,薛寅松拉住秀才细细吩咐:“我和爹去河边走一趟,不走远了,三五天就回来,你和长辉好好呆在家里,没事少出门,家里菜品我都备了些,够你们吃三天,三天后有人送菜到家里来。兔草猪草等也有人送来,草钱等我回来再结。你和长辉在家要仔细些,好好的喂着牲口,晚上要锁大门,切不可在又床上看书。”
小秀才一一答应了,心里未免有点羡慕,只是家里牲口的确需要人照料,只能怏怏的听着,不停的点头。
薛寅松看他的样子笑道:“下河是个苦活,这天水都冷得刺骨,别以为我们是去玩,你在家把牲口都喂肥一圈,功劳比我们还大。”
小秀才撇着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早去早回。”薛寅松当然明白小秀才绝对不是那意思,不过人有时就得阿q一把,于是答道:“不用担心我,我会……。”
“你要好好照顾薛伯伯,他是你爹年纪又大了,前几天还看他捶腰来着,这天冷就别让他下水冻着了。”
“好……”薛寅松心里补充一句:他是你爹,可我是你老公。
28、捞夜鱼 ...
四更鸡叫头遍薛父便起床,薛寅松披了衣服哆嗦着把收拾好的东西往门外搬,一边低声道:“这天是变了吧?很冷了,你看我哈的气都是白的。”
薛父道:“这都立冬后,是该冷了,我还嫌它不够冷呢,冬天若是不下雪,地里的害虫就冻不死,来年开春全爬出来祸害,还得上山去找药来熏。”
薛寅松想想道:“田鸡不是吃虫的么?”
薛父把水囊灌上凉水,又点了油灯把牲口看了一遍添了几把草:“田鸡有多大点?几个虫子就把它喂饱了,再说了它是吃飞虫的,有的虫啃地下的根,得要埋药才行,你忘了以前春耕的时候,那乌鸦喜鹊什么的都跟着跑?就是等你翻地的时候它找东西吃哩!”
薛寅松点头,春耕一般要深翻,地里的虫子过了冬又大又肥,鸟儿们最喜欢吃了,想到这里又头痛起来:“本来就只有2亩地,若是虫子再闹一闹,那这收成可让人愁了。”
正说着英子爹赶了车过来,薛父帮着装车:“看看再说,人是活的,总能想出办法。”
英子爹带了一副大渔网,不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薛寅走在英子爹旁边,随口问起这河里有些什么鱼。
英子爹笑道:“那条河叫宽水河,往下游走十几时河面又宽水又浅而得名,出些寻常的鲤鱼和草棒子,偶尔能捞着点鲫壳什么的,都不多见。”薛寅松有点失望:“都没什么贵点的鱼,可以卖的那种?”
英子爹想想道:“前几年有人捞过一条手臂那么长的黑溜子,这河里出不得什么好鱼,河太小,就算出好鱼也早给捞了。”
薛父慢吞吞的说道:“有黑溜子的地方一般都有扁嘴翘,不过不好捞。”英子爹倒是点头:“有人捞过,不过不常见,那鱼精得鬼似的,而且也不大,最大的也就不到一尺。”
牛车慢慢的往村外走,为了加快速度,三个人都是步行,饶是这样牛车也走的不快,没走几里天就大光亮了。
因为急着赶路,他们都没停下来休息吃饭也是啃的干粮,薛老爹把昨天炒的一点腌萝卜裹上辣子卷了饼吃,薛寅松起来早了没什么精神,只喝了两口水。
太阳一出潮气就散了,人也感觉暖和多了,英子爹不怎么健谈,三个人走了会便都沉默着。
古代因为人少地多,交通也不发达,这出了村没多远便没见着人,三个人轮流上车休息会,下午一口气走到河边才休息。
拼命赶了一天的路,不管是牛还是人都很疲倦,薛寅松让他们俩休息,自己去找树枝生火。
薛父看看河面还算宽,拿了渔网准备去试试手气,英子爹则忙着搬东西,然后把牛卸了车架放去吃草。
薛父的手气不好,捞了大半天才捉到一条鱼,在河边掏了内脏烤了分着吃。薛寅松和老爹商量了一会,决定先睡然后半夜捞夜鱼。
捞夜鱼是个苦活,因为晚上有灯光,那些秋虫就容易来,鱼受了吸引也会来吃虫,布好网后一个人站在水里举着火把不动,看鱼来了,另外两个人收网。
薛父在天黑前仔细检查过河边,有人的脚印估计之前一两天刚有人来捉过鱼。
英子爹和薛寅松都觉得很郁闷,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三人商量完,决定用大网拖着试试。
三个人匆忙吃了晚饭,抓紧时间靠着睡了会,然后起来砍了些松枝做火把。薛寅松喝了几口烧酒,找了个水流不甚湍急的地方下水,他负责站在河里举着火把照亮,英子爹和薛父负责下网。
布好鱼网,薛父拿出家里晒的鱼干,用手细细的搓碎了撒在水面上,然后慢慢的退开。
这是一处回旋水,河水很缓慢,薛寅松举了火把静静的站着,秋末的小虫拼命的来扑火,有的靠得太近,只听刺溜刺溜烧焦了,纷纷掉进河水里。
不多时,远处平静的水面突然涌起几股暗流,这是大鱼活动的迹象。薛老爹立刻来了精神,抓紧了手里的网,对着英子爹比了个手势。
英子爹挥手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六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立冬后的天气已经很冷,饶是三个壮年的大男人站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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