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怕我?”何夕揉了揉眉心,直言自己的疑惑。
“没……”众女生以及唯二的男生齐齐摇头。
“你们很紧张?”何夕又问。
“嗯。”七人齐齐点头。
“……先休息一会儿,放轻松,十分钟后继续。”何夕无奈抚额。
“方辰,你居然能在抬头收下巴的同时含胸,果然骨骼精奇。”
“张小文,踩蚂蚁呢?踩到几个了?”
“何春蕾,来,喘口气,让你收腹没让你运气。”
“刘芸,你确定你是在走直线不是在练八卦迷踪步?再踩下去那石灰线要被你踩没了……”
“徐彤,不错,有进步,同手同脚频率已从百分之一百降为百分之八十了,继续努力。”
一上午下来,七人愣是在阴天出了一身汗,反观何夕,悠悠闲闲地坐在小马扎上,挥着个芦苇做的临时教鞭,一身清凉。但即便如此,七人也不敢有二话,这让何夕很无语,却也终于明白了问题症结所在。
“徐彤,昨天让你问的事儿怎么说?”中午几个孩子被关凯外公留了午饭,填饱了肚子再回仓库,何夕并没让他们继续练习,反而问起了服装问题。
“我叔叔说随时都可以去,他不在也没关系,已经和同事打好招呼了。”徐彤的答案让何夕很满意。
“行。”何夕愉快的点头,但在几个孩子眼中依旧是严肃到极点的表情,“今天下午不排练了,新计划,挑衣服,定妆。”
“……哦”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乖乖应到。
何夕觉得吧,这几个孩子之所以那么紧张,不自信是很大的一个原因,瞧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连争取基本利益都不敢的小模样,就知道他们有多胆小怕事,多软弱可欺,再深入一点,有多自卑了。
看着他们,他就想到这具身体的悲催过去,所以,难得发了回善心,决定帮他们改造一下。当然,成不成功……那就另说了——他又不是科班出身,理论懂一点儿,还不一定对,实践则完全没有。不过,做了总比不做好嘛,这件事情百利而无一害,说不好就让他捣鼓成了呢。
按何夕本来的想法,女孩们的统一服饰是那种三绕的曲裾汉服,古意盎然,显身材又不见妖娆。但结果是,潆影厂没有曲裾……何夕对此表示极度震惊,潆影厂,怎么说也是在全国排得上号的影视工厂吧,居然连曲裾都没有!还是这个潆影厂,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潆影厂?看着破旧简陋的大门,何夕止不住怀疑。
“得,下一站转市图书馆,前两天刚在那儿看到过《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咱借过来自己做。”何夕收拾好了心情,便带着一群人冲进仓库挑起了其它东西——衣服没借到,总得借点别的东西抚慰抚慰受伤的心灵。
就在八个人扛着几案,坐垫,棋盘,棋盒——若不是刘芸外公家中有筝,画画写字那两个习惯自备笔墨的话,只怕连那些东西也要被借了——离开的时候,一年轻人正好进来,一看他们那气势,还以为是来打劫的呢,自是拦着不让他们离开。若不是徐彤的叔叔等太久也没见他们,自己找过来,指不定要闹出怎样一个乌龙呢。
相互介绍后,得知对方是厂里的裁缝,刚刚是来拿布料的,何夕眼前就是一亮。
何夕也没跟他绕弯子,直言自己一伙儿人要参加学校演出,但苦于借不到演出服,希望对方能够帮忙。小裁缝一听,居然还有潆影厂没有的服装,也很好奇,便仔细询问了起来。到底是专业人士,何夕一比划,对方就明白了,几笔画了张简图出来让何夕过目。何夕小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素描,大学课程里也有制图题,虽然太久不动笔生疏了,但看图还是不成问题的。一瞧,果然就是自己要的,但细节方面和后世改良过的还是有不少差别的,便拿过笔改了几处,又将衣料颜色注释了一下,顺便画下了配套的头饰首饰。鞋子什么的,他没研究,让对方看着办。
那小裁缝本是看在徐主任的面上才答应帮忙,但看了何夕递还过来的图纸,却是心中一动,试探地问了问何夕为什么要这么改。何夕哪里知道为什么,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不懂又实在需要太大的勇气,只好从色彩搭配,视觉效果,材料变革,传统继承与创新等等角度各种胡扯……那一串一串的时尚界术语把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小裁缝唬得一愣一愣的,面对一脸严肃的何夕只差没奉茶拜师了,送别何夕一行人的时候拍胸脯保证绝对三天内服装配饰全部搞定。
装字母装出感觉来的何夕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和对方握了下手,便指派关凯秦肖山拖着东西回仓库,自己带着五个女生去了市中心的百货商店,咳,买化妆品。
“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都说这年代商场售货员态度不好,真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眼前这个不就不错?何夕暗暗嘀咕。可他不知道的是,面前这小姑娘是卖是洋货的,不懂规矩是要被开的,瞧瞧卖国货的那几个,哪个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得不说,这年头国内企业的管理和人员培训方面同国外企业还是有差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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