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孩的笑容,白二少的心脏似乎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随即心中有些泛酸:小的时候,自己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努力,希望得到白家人的认可;现在虽然自己已经不需要仰仗白家的鼻息生活,甚至连白老爷子有时候也要反过来顾忌自己的感受,但他明白,他们看着的不过自己的利用价值,而非亲情血脉。自己在白家仍旧是小时候那个孤立无援的孩子……
可是现在,却有人因为自己的赞扬,露出发自内心的满足笑容。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这笑容是因为自己,是因为他是白奕辰,而不是别的什么。在这一瞬间,白奕辰甚至有一种想法,他希望能够一直看见这个笑容,一直留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
☆、大白针灸
也许是急着向白奕辰证明自己的医术,晚餐后仅三十分钟,安然便有些坐不住了,他频频用眼睛瞟着白奕辰,白二少被他那着急献艺的小摸样逗得心里发笑,想在拖一拖,但是又不舍得真的让小孩着急,便主动提议回卧室让安然给自己治眼睛。
安然让白奕辰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自己则轻轻地把药箱放在床头,燃起了酒精灯,并抽出银针开始过火消毒。
白奕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孩手里的银针,嘻嘻的针尖在灯光下泛起微微的银光——他以前也见过别的中医针灸。和他们的针比起来,小孩的针很不一样。他手里的针长约三寸,比一般的针要长了一倍多,前端针尖约两寸长,细如发丝。他好奇地拿起一只银针用手指试了试,极细的银针根本无法刺破指尖的皮肤,他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小孩抽走手里的银针,并瞪了一眼,便立刻识相的乖乖躺着,静静的看着小孩的动作。
白奕辰惊讶的发现,拿起银针的安然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没有了平时那让人看了会从心底柔软的笑容,薄唇微抿着,目光严肃而犀利,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幼豹,全然没有了平时温柔可爱的摸样。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手起手落,一支银针缓缓插在白奕辰额角的穴位上,直到两寸长的针尖全部没入,才轻轻地弹了弹针尾,白奕辰只觉得额角先是一痛,然后眼部微酸,最后便是阵阵酥麻直通脑髓深处,感觉虽然怪异,却无丝毫不适,好奇之心也更加强烈。
安然此时则无暇顾及白奕辰的心理活动,他屏息凝神,再一次下针,直到六只银针全部插入白奕辰的穴位,并不断颤动蜂鸣后,才擦了擦额角上的汗,又回复成了白二少所熟悉的那个有些安静腼腆的小孩。
而相对于安然的“变脸”过程来说,白二少更加好奇的是自己现在的尊荣,安然见他心中着急又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的样子,扑哧一笑,“白二哥,你现在可以说话,但是不要动。”
呼~这坏孩子,不早说,憋死他了。
白奕辰如逢大赦一般长出一口气,然后叫小孩拿镜子要看看自己的样子。安乖乖的举着镜子,让白奕辰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白二少吃惊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真人版天线宝宝:头上的六只银针都只剩下尾端粗的部分,也就是说,每支银针都至少没入皮肤两寸长。
他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头皮的厚度和针尾的角度,吃惊的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照正常情况来看的话,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已经变成了警察口中凶杀案里的“被害者”了——那银针进入自己身体的长度,已经足够刺入大脑了,而且一下子还是六只!这不科学!
先不说小孩手里的银针柔软的无法刺破皮肤,单说人头骨的硬度,也不是区区银制品可以比拟的,他再度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小孩,希望自己的疑问可以得到解答。
安然是从来不会让白奕辰失望的,他边用手轻捻着银针的尾端,便解释道:“白二哥别担心,这针都是师傅留给我的,之所以做得这么细,也是因为一般的因针刺穴,而我的银针是探脉。”
他见白奕辰闻言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后,便笑着解释道。
“普通的银针直而且硬,针灸的时候是直接用针刺激穴位,借以加快附近血液流通,疏通经络,但是靠的还是人自身的调节居多。而我的银针是特制的,他非常柔软,一碰既弯,方便我用内力疏导他深入你的经络,效果更加直接快速。”说完,小孩有些羡慕的摸摸鼻子,“其实都是我修行不到家,一次最多刺激一个穴位,师父的‘脉针’有九寸长,而且没有针尾,可以疏通一整条经络。我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那种境界了。”说完,他还有些沮丧的叹了一口气。
你师父其实是隐居于世间的老妖怪吧?
白奕辰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到小孩嘴里师父长师父短的,便心中发堵。白二少将这种感觉归于家长对孩子的独占欲,遂不再纠结,自然而然的转换起了话题:“小安年纪轻轻便能治疗这么多疾病,想必安老的医术一定很厉害,那他最精通的是哪一科?”
“师父常说,百病同源,医学一脉,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掌握了最基本的医理,便百病可治,实在没有必要去分辨哪一科。”
“这么说,安老他没有治不好的病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提起安士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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