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也退了出去,宽敞明亮的屋内只有她们三个人,“你这个孽障,是想要了我的命啊,怎么这么狠,怎么这么狠啊!”
王妃想要拿手去拍几下二女儿,却终究是没下去手,落到寇明嫣的身上已是如抚摸一般,双手扶着二女儿的两只胳膊,看着女儿头上缠着的布带上血迹早已凝结成块了,想到当时的情景,王妃颤抖起来,差一点,她就失去了这个女儿。
“娘,娘,姐姐还头疼哪。”寇明岚从两个人身子中间探出头,嘴嘟囔着,很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娘。
这个世间的戏就开场了,也不知道怎么收场,寇明嫣心里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王妃,想到这个家,她要找一条适合自己的活路,还真难。
寇明岚拉着自己姐姐的手:“二姐姐,你坐这,娘做那边。”她小心翼翼地,仿佛她的姐姐是易碎的花瓶。
前世的她没有妹子,只有个弟弟,看着别人家里姐妹之间的来往很是羡慕,现在看着这个紧张着自己的妹子,心里却是颇惆怅。
这个世界,女子到没有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规矩,可是依旧是男为尊的社会制度,对女子还是有许多的条条框框的,就她退婚后这么一闹,怕是寇家的女子都会受影响的,自己这个没订亲的小妹,以后也不知会不会有了怨恨之心呢?
不知那个寇明嫣站在望乡台上,后不后悔?
王妃并没马上过去坐下,摸摸女儿的头:“还是疼吧,醒了就好,娘吓死了,还以为……。”
丫环送信过去,她就急着过来了,气息有些微喘,扑在寇明嫣的脸上,寇明嫣心里一软,随即眼里有些迷茫的神情。
她摸了下头,最后记忆凝固着不散的悲怨之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散去,这到是没想到的。
从前她看过一些报道,接受身体的部位移植后,有的人习惯都改变了,她的头脑里两个人的记忆,一时之间却有些不知怎么应付王妃了。
对王妃她没有对寇明岚的纯然的喜欢,心里有着抗拒。也不知是悲剧本身带来的后果,还是她自己的原因,毕竟她有自己的母亲。
“这几天不要出去了,雨后花都浇坏了,有些地方要从新弄弄,伤口没拆开前看可不能乱动,在院子里待着吧。”
寇明嫣实在不知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道了句:“娘为我操心了。”
一句话让王妃的眼泪流了下来,想到昨夜的噩梦,看着女儿疏离的语气,冷漠的眼神,心突然疼得喘不过气来。
寇明嫣满身心的无奈,只好掏出帕子,轻轻地给她擦去,只是王妃注意到女儿的眼里没有半分的温和柔润。
“你终究是怨怪娘了!”
王妃凄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以后有事和娘好好说,娘不想没有了女儿,以后……。”王妃想做个保证,却看着女儿那双眼睛终只是说了半句。
寇明嫣低下头,没有这一场闹,寇明嫣大概不可避免地要去皇子府了,而诺言这种东西,是决不能轻信的。
诺不轻许,言不轻信是她前世的做人准则,今世也是可以拿来用的。从前跟她说永远在一起的那个人最后也不散了伙吗?她的嘴角溢出了冷笑。
看着疏离的女儿,王妃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痛,却不知怎么化解,也只能来日方长了,她有她的无奈,世事总是难以两全的。
为了儿子,也是为了王府,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的烈性,王妃的心有些凄慌,从今以后薛家,自己那个娘家怕是要决裂了,谁能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狠,竟然动了大嫂的心尖。
待到王妃坐下,寇明岚拿个锦凳紧贴着自己的姐姐坐下,满心的欢喜都在那犹带着婴儿肥的脸上。
旧日的日子如流水一般,飘飘荡荡的融合在一起,哪怕她的心是磐石,也动了,何况她不是。
寇明嫣摸着她梳着的双丫髻,心软成了水,柳下笙歌庭院,花间姐妹秋千,寇明嫣你怎么就都舍了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一步步走着呗,哪怕是山穷水尽,怎敢说没有那柳暗花明一天呢?日子总是过出来的。
“人死真是如灯灭的!”
雕花的桌子中心摆了个瓷瓶,瓶上绘着一朵朵的杜鹃花,王妃的视线环绕在它上面,不敢看向女儿那苍白失去血色的脸。
寇明岚见半天没人说话,就看看自己的娘,又看看姐姐,咬了咬嫣红的嘴唇,静静的用那双大眼睛来回巡视,寇明嫣被她的动作弄得心里一酸。
“娘,你有话说吧,一家人总是要说个明白的。”看着王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寇明嫣忍不住开口道。
却不知道到了今时今地还有什么要说的,难道薛家……,应该不会,他们还不知自己醒来吧。
王妃却不知怎么说起,一想就心里发堵忍不住又留下两行清泪,外面都是对自己儿子不利的流言,自己的女儿又拿命去抗拒着,她真是悔不当初。
鸡飞蛋打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你要怪就怪娘吧,一切都应该问问你的。”
王妃怕女儿再出事,只有选择和女儿都说清楚了。
看看身边吞吞吐吐道出了一切的王妃,寇明嫣却皱起了眉头,这可跟她的记忆不符,从时间上来说,是她在桃花堤的凉亭里先见到了大皇子,这说明薛家是早有打算的,想到大皇子见到男装的自己一脸惊艳的表情,随后身后那一推,寇明嫣暗骂薛奕翔,一向故作清高的人也是最无耻的。
这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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