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书房内,案几后的太子静静地沉思,从重生的震撼之中逐渐清醒过来,狂喜也一点点湮灭,此时唯有苦笑,他回来了,可斗得过人斗不过天!何况天下还不是他的,将来的事还真的不好说,手里没人啊,唯有无奈!
外面的形势他知道又有什么用,那些流民虽然没成事,可是也毁了大齐的江山,“怎么能想个法子杀尽这些人呢!”
这念头自从重生就在心里扎根,却不能喧之于口,父皇是不能同意的,文武大臣也不会同意的,也知道只要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父皇就一定会失望,太子的位置怕是也不稳了,此时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很失望,可是怎么解决呢?他陷入了迷蒙。
“那个姑姑原来不是长平姑姑啊!”想到那个李云松,想到宫里的事,一切都与前世不同了,前世流落在外百思不解之处也都一一明了,想到父皇,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宫里唯有权利才是活命的根本,父皇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呢,想到母妃,他狂乱的心却一点点沉下,这一次,他一定要护住母妃,护住活着已封后的母妃!
几个伺候的静静地站着不敢发声,自从太子醒后明显不同了,此刻见太子神情酷冷,更是一哆嗦,都是宫内成精的人物,知道一次次的事故终于把自己的主子逼狠了,可看着这样的主子却都真的松口气,他们都是东宫的人,是盼着自己的主子有一日登临顶峰的。
思虑半响无果,无奈地站了起来,想到那个明嫣郡主,想到她手里的东西,想着怎么能讨些给母后,想着这一切还是得去父皇哪里问问,这一世父皇没有杀红眼,也许能解决这些流民呢?
他气势沉凝往外走,却在书房外面碰见了回宫的二个内侍。
“太子殿下。”
两个人忙下跪行礼,太子站住看着两个人,一楞神后忙问道:“你们啊,回来了,情况怎么样?都起来吧,细细地把事说一遍。”他站在外阶上,明黄色的锦缎披风衬得人物更是俊秀不凡。
“那两个呢?明嫣郡主还留着他们吗?”
听着太子问话,跪着的两个人忙爬了起来,心里庆幸自己行事没有敷衍一直跟进跟出的,高个子的李光机灵些忙抢前一步低低地禀报起来。
许环在一旁暗恨自己慢了一步,眼睛转了下,趁着李光停息的时候忙道:“那些流民奴婢看着怎么有些凶神恶煞一般,好在明嫣郡主武艺高超,郡主一出手,他们一看吓得屁滚尿流的,立刻都老实了。”
这说词有些不雅,可是许环也是跟着太子常出宫的,那茶馆说书的嘴最是粗俗,每次太子回来都是乐呵呵的学舌,东宫的人哪怕不是贴身伺候的也都知道太子的喜好,不会因为这个获罪的。
果然,太子神情一震急忙追问,“怎么明嫣郡主动手了,那些流民闹起来了吗?”这倒是机会,也许能说服父皇杀些人呢!
看着太子脸上露出的喜意,跟前的几个伺候的虽然不明白,却对明嫣郡主更重视起来,毕竟太子听到明嫣两个字才欢喜起来的,这可冷脸一早上了。
许环忙一五一十地说了,太子嘴角扯了下,心里失望,想了下明嫣郡主的解决办法,无奈地挑着眉,“护国寺国师哪里吗?”
前世半年后国师就坐化了,不过对这流民的事国师可没出半分力,大齐可真是白白供养了这么多年,父皇可是没少骂过,说起来这国师,他只有几岁时见过,还真没什么印象。
只是父皇为什么骂国师呢,此时他有些疑虑起来,想了下有些不明白,前世他一只胳臂没了颓废了很久,以后母妃亡故皇宫被破,他流落到外面,等到死于乌兰人之手,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年光景。
“今生却是什么都不一样了。”他抬头看向渺渺白云,从心底长出一口气,暗自道:“既然寇二小姐想让流民去护国寺他就推一把,也许能解了这困局呢?”
只是粮食从哪里出啊,太子一路走一路叹,国师也是不能无中生有啊,这大齐还是危局难解啊!
粮食,粮食,这是最无奈的,没有粮食啊!前世那个长乐姑姑登基为帝,到他死不过是在江南残喘,他的两个好哥哥都没得了好,只是他也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结局,不过,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朝堂已闹翻天了,可是办法却都是杀鸡取卵,太子愁,启德帝也愁,可他还没有昏庸到听那些大臣的胡话,这也没到最后危亡时刻,皇家还做不出抢劫一般的嘴脸,可是启德帝一看这些上蹿下跳的臣子,他心里指望着他们捐献些粮食银钱的计划却是破产,想到淑妃说的明嫣郡主捞银子的手段,启德帝更是暗恨自己这些大臣连妇人都不如。
今日没有朝会,暗卫传来的消息一件比一件令启德帝心惊,几乎一夜无眠,坐在雕花椅上无力之感充斥这全身,“连蝗虫都来了!”
如果说昨日他还觉得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那么今日却已深切地感到了危机,张才站在那也是眉头深蹙,脑子飞转。
太子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而去,“国师会同意吗?前年的雪灾护国寺可是没伸头啊,想一想真是可恨,这些秃驴借着我们大齐的光,却总是危难时候隔岸观火,无半点慈悲!”
听着启德帝大骂,张才也是无语,对护国寺他也是迷惑,从前的国师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这个王朝真的要在这一代国师内终结吗?不然国师怎么会,想到这,他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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