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国安部长没有跟儿子进行睡前谈话,也没有跟林砚臣深入探讨喂水果的问题。躺在楼下客房的林砚臣和躺在楼上的凌寒互通短信,凌家小少爷气得踢掉了睡毯:“迟钝啊,迟钝!”
凌易一点儿都不迟钝,此刻的他正在书房里闭目养神,不肯入睡。刚和老婆通完电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出自己的结婚这件事情的赞同或者反对。作为年富力强、政绩显赫、耿直清正的国安部长,凌易的独子有权利过各种想要的生活,即使他忽然决定去摆地摊开饭馆,凌家都不会反对——自己拼过才知道家大业大的难处,更舍不得独子受一丁点儿苦。可凌寒从小就不是这个性,他选了多少人想选却在选了以后悔不当初的职业,一路做到极限,之后又去做陆军,在别人眼中看来,已经是凌家莫大的骄傲了。纨绔子弟全然没有骄纵柔弱气多么难得,偏偏凌寒还是万人中的翘楚。
按理说,凌易应该立刻拍板让他们去登记。和男人结婚又能如何?布津帝国法律明文允许同性婚姻,也有相关的历史实例在册,儿子优秀,小时候过得很辛苦,长大了总该肆意一次吧,但是凌易真是想抱孙子呀,每每看见小男孩小女孩,都羡慕得不得了,凌妈妈也说,早点儿有个孙子辈的在身边,谁都看着安心,她宁可从此放弃实验室的工作,每天在家琢磨菜谱伺候小孩。
但现在这情况……凌易静静地看着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凌寒第一次出任务回来后,凌易带他去北山露营时候拍的。冬天,他把儿子裹得严严实实,骑个越野摩托带上山去,儿子笑得阳光灿烂,替他们拍照片的是一对背包游的小夫妻,凌易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说:“这样真好!”真好的日子
总要结束,儿子现在要结婚了,凌易忽然感觉到自己对生命的掌控心有余而力不足。儿子是冰天雪地里的篝火,即使深埋,但凡有一丝热度,它也能静待千年,重新蓬□来。
有人轻轻敲门,凌易以为是勤务兵来送茶,开门的却是凌寒,一探头就笑,准没好事。等整个人进来,才看见手里抢了勤务兵送上来的茶,殷勤地放在书桌右上角:“老头,早点儿休息呗。”
“你爬起来干嘛?”凌易能听见儿子的小算盘正拨得劈啪乱响。
凌寒耸肩:“给你倒茶。”
“嗯,你要不要来给我按摩一下?”凌易指指左肩。曾经负伤的地方,天气一热一冷就容易酸疼,凌寒之前在队里的时候跟队医学了几个不错的手法,倒是经常跑过来给他揉,可惜……凌易心里哼了一声,每次揉都是谋划好了才来的,不是要这个,就是想那个。
凌寒嘿嘿一下:“你觉得我这同学怎样?”这问题够直白了吧,老头,你要是再不反应,就是老年痴呆的先兆!
凌易大大吃惊:“同学?”你打算什么时候使用男朋友这个词,儿子?
凌寒咬牙:“好吧,也是亲密战友。”亲密!老头!
凌易唔了一声:“人很不错,可惜你们不在首都,要么可以周末带他回来吃饭。”傻儿子,话已经撂在这里了,自己想。
凌寒眨了几下眼睛:“我们平时天天在一起……玩。”老爸,这是坦白从宽。
凌易急得上火,却也不露声色:“那就好好玩。”
凌寒揪睡袍衣角:什么牌子的爹啊,能退货吗?话到嘴边却不好意思说的感觉实在太差,太差,太差!他开始说服自己,半夜坦白不是个好时间,应该趁着太阳还上班的时候,打开窗子,让微风轻拂面颊,他和爸爸一人端一杯咖啡,悠悠闲闲地说一下爱情的话题,找个合适的转机,舌尖一动,把结婚的事情讲出来。
凌易打了个哈欠:“你到底想说什么?”
瞌睡是很容易传染的一种情绪,凌寒很快就被波及了,时隔五秒,用跟爸爸极其相似的表情动作也打了哈欠,终于放弃:“我睡了,老头晚安。”
“儿子晚安。”凌易站起来要走。
凌寒关门出去。
父子俩隔着一道门板开始同时懊丧地冲空气挥拳。
☆、真实的谎言
第二天一早,凌易就上班去了。走之前没忘记到儿子房间放了两份早餐,凌寒睡得正迷糊,凌易把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他手里:“给我小心着开,没人帮你铲分去。”凌寒的车钥匙,上面真的有一只金色的小舟,比起真金白银来,虽然不值钱得很,但因为是妈妈出国特意带回来的,凌寒从会开车的时候就带在身边,直到现在也没换过。
最近一段时间,国安部在忙于卓家的后续事件归档调整,还有一些例行公务,总体说来,属于工作淡季,凌易在办公室坐了一阵子就打电话到江元帅那里去,笑道:“我来预约个见面。”
江元帅心情显然也很好:“现在就可以,程非正好也在,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半个小时之后,老一代铁三角在办公室凑齐了。程非本来是过来做例行汇报的,听说凌易要过来,便和江瀚韬开始闲聊,正说到第四军整编的问题。程非笑:“江扬要吃不少苦头。”
“我不准备管他,你也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江元帅拿了上好的茶叶,亲自给刚进门的凌易沏上:“江扬要是有凌寒一半好脾气,我就知足了。”凌易大笑:“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算账的。”
江元帅笑眯眯地听着。
“小寒休假回来,和江扬手下飞豹师师长林砚臣一起。”凌易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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