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指着摊开在座位上的试卷:“要不就从最前面往后讲吧,反正上课时物理老师讲的那些,我也不太懂。刚好,你再给我复习一遍。”
梁晓允摊开一张草稿纸,按动手中的中性笔,嘴角扬起了很好看的弧线,他指着第一道选择题,三下五除二,就将要使用的公式和解题思路,清晰地写了下来。然后对着公式和思路,用带着磁性的声音,娓娓地跟姜云讲解起来。
从十二点半到教室,直到两点半开始上课,平时都觉得挺充裕的两个小时,今天不知道怎么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在梁晓允效率比较高,已经将一张试卷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讲解了一遍。
不过姜云的大脑可转得没这么快,她完全跟不上梁晓允的节奏,很多题仍然是一知半解,不过好在,梁晓允已经在草稿纸上,将所有的题目的解答步骤和演算过程,都详细地写了下来,只要原封不动地照抄一遍,至少应付今天下午的作业,是不成问题了。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困恹恹的午后,偏偏英语老师声音又像催眠似的,很多同学都提不起精神来,坐在那里直打哈欠。梁晓允和姜云的都精神抖擞,老师让姜云朗读课文,她的英语发音本来就很标准,嗓音又那么甜美,这天的声音听起来又是格外得生机勃勃,轻松愉快,就像饥肠辘辘的时候吃到一口美味的点心,很多无精打采的同学,不由为之一振。
从这年初冬开始,梁晓允就承担起梁冰,谢家佳以及姜云的数学和物理的任务,起初都是利用课间时间,但姜云不懂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梁晓允发现任务太艰巨,时间不够用,只好建议姜云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比如说中午或者傍晚回家吃饭的时候,姜云和谢家佳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磨蹭了,总是拖到快上课时才来学校,现在有些时候,她们为了听梁晓允讲解,提高自己那实在有些惨不忍睹的物理和数学分数,干脆就和寄宿生一样,中餐晚餐都在学校食堂吃。
整个冬天,梁晓允经常会给他们三人辅导功课,他也渐渐发现,心怀鬼胎的梁冰和谢家佳,总是跑得不知所踪,原定的三个人,经常只剩下姜云一个人。
少了谢家佳和梁冰,这个小集体,就缺了灵魂似的,静悄悄的。不过题目还是照讲,梁晓允在草稿纸上,一遍又一遍地为姜云演示某道题的具体解答步骤,姜云总是喜欢用乌溜溜的大眼睛,安静地专注地望着梁晓允,晶莹剔透的目光里,带着崇拜而好奇的神情。
梁晓允总是喜欢微微歪着头,用清澈和真诚的目光凝视着她,问:“嗯,就这样,懂了没?”绝大多数时候,姜云总会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有些题目,需要一连讲上好几遍,她才能领会。梁晓允很有耐心,不急不躁,一直讲到姜云完全理解了为止。
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出乎姜云的意料,数学满分150的卷子考了106分,物理成绩也明显提高了不少,居然考了一个前所未有的61分,在全班物理单科的排名也跻身前十五,对于这个成绩,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她很知足,也从内心深处感激梁晓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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