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哟。”
何式微黑着脸看他。
“这人要是被你打坏了你要负责哟。”
何式微冷哼:“别乌鸦嘴。”
“执着而独占欲强的男人最可怕了哟。”
何式微撇嘴:“关我屁事。”
“但是我知道你这人的性子,所以你要想霸王硬上弓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哟。”
何式微额上青筋暴突,抄起桌上裁纸刀朝张奕杉丢了过去:“给我好好说话,说人话!”
张奕杉哈哈一笑,侧过身让裁纸刀从耳边划过钉在墙上。何式微本就火大,正想继续拿张奕杉开刀,一旁的骆林却好像被那他们的动静吵醒了,鼻中微微地哼了一声,撑起身子来。
骆林他不是失忆少年也不是什么迷茫的少女,没问任何类似于“我在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你究竟是什么人”等等俗套的问题。他只睁开眼睛来回打量了一下何式微办公室里的场景,然后眯起眼睛将目光再次锁定到了何式微的脸上。
他森然道:“你好大的胆子。”
何式微血都要吐出来了。又来这句?!正准备发火,忽然想到是自己有错在先,便兀自压抑了怒气。而在骆林看了,这边是典型的做贼心虚的表现。骆林心里冷静的分析了目前的状况,便有了一个非常合理的但其实是错误的理解。
首先,他面对的是一个非常猖獗的传销团伙。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绑来,说明底气很足,说不定背后还有人撑腰。
第二,看在自己的家当都不见了的份儿上,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不让他离开,一定会逼自己入伙,他要报警的话看来很难。
第三,那个比他高一点的男人是贼头。擒贼先擒王,若是要自救,应该要先对此人下手。不过也许对方有武器,没有枪支的话或许还有电棒,先观望一阵才是正事。
骆林的眼睛闭上又睁开,然后对着何式微说道:
“我大概知道现在的情况了,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你就说说看吧,为什么要拉我入伙?”
何式微心下觉得“入伙”这词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是看在这人态度放软的份上也就不在意了。他努力换上了一副平和自然的笑脸,回答道:“你到镜子里看看你的脸,再低下头看看你的身体,就会发现你是天生为吃这行饭出生的人了。”
这回想吐血的人变作了骆林。你才是为了做传销出生的呢!他于是皱眉正色道:“也许你不知道,你这么说,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侮辱。”
何式微简直要怒得气血攻心了。老子夸你是个衣服架子你就这么不待见?当个模特多光鲜的职业你就这么不待见?他攥紧了拳头,看看一旁自家兄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更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干脆不再压抑情绪放大了嗓门:“你可以不加入我们,但是你没有瞧不起我们的资格!”
这上位者的气势一放出来绝对是惊人的,就连张奕杉也抿紧嘴唇坐正了。没想到骆林竟然全无所惧地平静答道:“你错了,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我完全有权利蔑视你们这种祸害良民的传销活动者!”
这话掷地有声地落下来,引得屋子里三个人都安静了。骆林鲜少高声说话,更不会和人争辩,此时全凭胸中的一口正气把话说出来,对这效果还是很满意的。哪想那贼头眼睛睁得死大,好像僵住了一搬,过了很久才侧了侧头问另一个贼娃子:“他说我们是干嘛的?”
贼娃子回答道:“说我们是搞传销的。”
贼头缓慢地点点头:“哦……”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贼头的眼睛失了神一般的盯着骆林:“你不知道我是谁?”
骆林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是搞传销的。”
何式微在那尴尬的气氛里愣了三秒钟,然后机械的说到:“我们不是搞传销的。我们是模特经纪公司。”
骆林语气平直的问道:“这是你们骗人的新套数吗。”
何式微心知嘴上再解释也没用,便不顾骆林的挣扎,扯着他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何式微的办公室外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便是开放工作区。工作区里的男男女女们都颜色靓丽,在各自桌前忙碌着。电话声此起彼伏,却不显得杂乱,很是有序。
“现在能相信我了吗。”何式微现在已经全无火气,却是心力交瘁,喘着气问骆林。
骆林有些惊讶,然后道:“你的团伙管理得不错,不然你们也没那么粗的底气把我绑过来。”
何式微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扶着墙滑下去。他吊着最后一口气,拍着走廊墙上自家公司的銘牌和logo,虚弱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骆林只上完了初中,英文不过是能和菲佣讲两句话的水平。所以现在他即看不清那一行飘逸的大字写的是“nigfall”,更看不懂下面那“anagepany”是什么意思。他因为自己的才疏学浅微微有些脸红了,却不好在不法之徒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只轻轻说了一句:“别欺负别人看不懂英文。”
何式微彻底败了,只觉得浑身气力都被抽走,只能靠着墙站着。还是他那不靠谱的表弟站了出来,拿着写有法人名字印了公章的档案和报表,和骆林一一解释着。虽说人只要一认定一件事便很难改变想法,但是骆林帮段家办过各式各样的杂务,现在也明白这档案和报表并不是假的。这么一件挑战他认知的事情突然发生了,任是骆林也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但是就像我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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